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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沒聽你傳授過什麼異端,或是什麼危險的知識,&rdo;我又說道,語氣中幾乎帶著慍怒,&ldo;我也沒見過你做出什麼事,對聖神造成威脅。&rdo;我伸出手,指指黑夜、沙漠以及遠處塔列森團隊燈火通明的建築。這個超級嗎啡造成的夢,更像是記憶,而非夢境,而我正注視著自己做出那個手勢,就彷彿正在明亮小屋外的黑暗中觀察這一切。
伊妮婭搖搖頭,喝了口茶。&ldo;勞爾,你沒看到,但那些勢力看到了。他們早已把我當成一種病毒。他們是對的……病毒,這正是我將對教會做的事,就像是舊地上古老的愛滋病病毒,或是隕落後席捲偏地的紅死病病毒……這個病毒將入侵機體的每一個細胞,它會重塑細胞中的dna……或是至少感染細胞,讓生命體崩潰,衰竭……死亡。&rdo;
在夢中,我就像夜幕下的一頭老鷹,在伊妮婭的帆布岩石小屋上空飛撲,在舊地的陌生星空下高高盤旋,望著我倆‐‐這個女孩和那個男人‐‐坐在前廳的煤油燈下,就像是失落世界中的兩個迷途的鬼魂。我們的確就是兩個迷途的鬼魂。
接下來兩天裡,我時昏時醒,痛苦和意識時有時無,讓我像是一條鬆脫束縛的小船,漂浮在大海上,一忽兒經歷狂風暴雨,一忽兒經歷明媚的陽光。藍衣女子用玻璃杯給我餵了很多水,我不時步履蹣跚地走到廁所間,尿在一個濾器上,想要找到引起間歇劇痛的石子。沒有石子,每一次我都搖搖晃晃走回床邊,等著疼痛再一次啟動。它真是效率十足,從未出過任何故障。即使在那時,我也能察覺出這一切完全不是英雄式冒險該有的東西。
醫生給我看完病就離開了,她要繼續順河而下去掠行艇墜落的地方,臨走前,她警告我不許惹麻煩,留下的聖神護衛和那名本地神父都有通訊器,如果我犯事,他們就會向基地報告。莫莉娜醫生明確告訴我,聖神艦隊現在正在進行演習,如果我逼指揮官抽出一輛掠行艇,就為了把人抓到大牢裡,指揮官將會很生氣,事情會很嚴重。與此同時,她還叫我多喝水,有尿意的話儘量尿。如果最後還排不出石子,她會把我送到基地的監獄醫院,用聲波把它擊碎。她給藍衣女子留了四份注射用的超級嗎啡,最後不辭而別。留下的那名護衛是個中年盧瑟斯人,體重是我的兩倍,槍套中插著一把鋼矛槍,皮帶上掛著根神經刺棍,他眯著眼窺進來,瞪了我一眼,接著回到外頭,繼續在前門邊站崗。
現在,我打算不再把這家人的女主人稱為&ldo;藍衣女子&rdo;。在忍受劇痛的頭幾個小時裡,她在我眼裡就是這副樣子‐‐當然,我也把她看成是救命恩人‐‐在我到她家後的第二天下午,我得知她的名字叫德姆・瑞亞,她的初婚伴侶是另一個女人德姆・洛亞,後來那個年輕男子加入,與她們組成了三人婚姻,他名叫阿稜・米凱・德姆・阿稜,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名叫瑟斯・安珀爾,是阿稜先前三人婚姻體系誕下的女兒,那個蒼白的光頭小男孩名叫賓・瑞亞・德姆・洛亞・阿稜,看上去八歲左右的樣子,是現在這個家庭的孩子,不過,我不知道哪個女人是他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我所知道的是,他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ldo;我們村的老醫生……上個月去世了,還沒人取代他的位置……去年冬天,他把賓送到我們族位於吉羅唐巴的醫院,但他們只能給他施行放化療,讓他們儘量抱樂觀態度。&rdo;那天下午,德姆・瑞亞坐在我床邊,跟我述說著,德姆・洛亞則坐在旁邊的一把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