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ldo;汪處長請講。&rdo;

&ldo;既然大家坐的是同一條船，你為什麼這一個多月來包藏得如此之深呢？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存心來耍我呢，明長官？&rdo;

梁仲春一下就察覺出汪、明二人關係微妙了。

&ldo;汪處長，我們的確坐的是同一條船，只不過船艙分了上、中、下等而已。頭等艙的旅客有權走貴賓通道，同時，也可以上甲板跟普通艙的旅客一起看看海。明白了嗎？&rdo;

&ldo;明白。&rdo;汪曼春臉上裝了勉強的笑，她的臉色青黃，像檸檬切了片泡進了玻璃杯，黏糊糊的蒼黃。她真想當面給他一拳，或者掉頭就走。可是，自己偏偏手和腿都不爭氣，居然氣得有些站不穩。

&ldo;你不明白，我的汪處長。&rdo;明樓的眼睛凝視她片刻，忽然對她溫情十足地粲然一笑。他走到大玻璃窗前，說：&ldo;曼春，你來。&rdo;汪曼春跟著他的腳步來到窗前，窗外是一條柏油馬路。明樓放低了聲音說：&ldo;我今天是叫你認真看路來的。&rdo;

汪曼春愕然。

&ldo;曼春，你在76號可以心情輕鬆地看打看殺，或者換句話說，親殺親埋，身體力行。證明你已經是新政府強權下的鐵翼了。但是，你要記住，再強的巾幗英雄於亂世中始終都是依附強權的一翼而已。而新政府的羽翼將慢慢豐滿，所以，懂得收翼放翼，甚至剪翼，才是躋身為一翼的首選。我就是在替你剪翼，當面潑冷水的人，才是親人。你，明白我待你的心嗎？&rdo;

汪曼春感覺自己要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害死了。明樓的嘴可以把最不講理的話瞬間化為一段掏心掏肺的肺腑良言，她忽然又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畢竟明樓說出了&ldo;親人&rdo;這兩個關鍵字。

&ldo;師哥，我從沒想過要跟你起爭執。&rdo;

&ldo;你呀。&rdo;明樓用手去推她的前額，&ldo;我們馬上要面對最嚴峻的商戰，最殘酷的政戰，最黑暗的暗戰。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刻，&l;情戰&r;真的是微不足&l;戰&r;了。&rdo;他似真非真地笑著，關懷著，甚至暗示著。

在明樓心裡，一定要牢牢控制住汪曼春，鬆緊適度，這個絕妙&ldo;好棋&rdo;他要用在刀刃上。

因為一旦啟用，萬劫不復。

一名隨從進來報告：&ldo;會長，總裁室機要秘書李同知和岡田芳政已經到了。&rdo;汪曼春和梁仲春聽到這個名字，都同時一震。岡田芳政是日本特務機構&ldo;松機關&rdo;要員。

&ldo;請李秘書和岡田君到第二會客室稍候。&rdo;明樓說。

&ldo;是，會長。&rdo;隨從出去了。

明樓站起來穿外套，對汪曼春和梁仲春說：&ldo;你們回去後，跟易先生商量一下，儘快拿出&l;和平大會&r;安全保衛的方案來。&rdo;

二人立正稱：&ldo;是。&rdo;

明樓走到門口，突然對汪曼春說：&ldo;今天晚上我會回家去住，擱在你書房裡的行李，麻煩你請司機直接替我先送回去。&rdo;

汪曼春說：&ldo;是。&rdo;

明樓走向明亮且寬敞的走廊，幾名衛士和隨行文秘跟著，一名秘書從樓梯上追過來，一邊跟著明樓的步伐，一邊報告：&ldo;會長，中央陸軍軍訓團政訓處長羅志強請急批軍費的條子來了。&rdo;

&ldo;誰開的條子？&rdo;

&ldo;說是周先生。&rdo;

&ldo;那就先從中儲銀行那裡給他調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