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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上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其弱點,胡客也不例外。
這個弱點胡啟立瞭然於胸,他自有辦法讓胡客主動開口。
第十章 暗扎子的血祭
身世
胡客在鐵牢裡平心靜氣地等待機會,但等了一整夜,始終沒有等到任何可趁之機。善耆臨走時所下的命令,讓警廳廳丞和監獄獄司不敢有半點大意,調遣巡警和獄卒輪流看守鐵牢,並下達了死命令,決不準有任何閃失,同時在法務部監獄四周佈下層層守備,以保證胡客插翅難飛。
胡客沒有等到任何機會,哪怕半夜裡監獄外曾有過一些響動,但看守鐵牢的巡警和獄卒卻置若罔聞,絲毫不予理睬,只管站住崗位,盡責看守。
就這樣一夜過去,鐵牢外的巡警和獄卒一批接一批地輪換,相互間輪流看守和休息,因此個個精神抖擻,鐵牢內的胡客卻是隻身一人,因此在熬過一個通宵後,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到天亮時分,胡客終於支撐不住,打算合上眼皮休息一下。
就是在這時,胡客數年間苦苦搜尋、連做夢都想找到的那個人,伴著一重一輕的腳步聲,穿過整條獄道,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幾年裡,胡客每時每刻都在渴望這一天的到來,每天都會想像見到胡啟立時會是怎樣的局面。在他的設想裡,他的眼前一定會閃現出多年來自己淪為棋子的經歷,閃現出鱗刺透入雷山胸膛的畫面,他的情緒一定會變得非常暴躁,整顆心都會被不可遏制的憤怒所佔據。
然而事實上,當胡啟立隔了一排鐵牢柱出現在眼前時,胡客的頭腦裡竟然是一片空白。他的腦中沒有閃現任何過往的畫面,心中沒有湧起絲毫的恨意,情緒雖有波動卻也遠不至於暴躁。他十分吃驚倒是真的,吃驚於胡啟立的突然出現,也吃驚於自己竟是如此異乎常理的反應。
本以為會有很多話要說,事實上當兩人四目相對時,胡客竟連嘴巴都張不開。二十餘年的父子之情,至親到至仇的角色轉變,徹底堵住了胡客的喉嚨,令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ldo;你入了革命黨?&rdo;長時間的默然對視後,胡啟立一句隨意的問話,算是結束了兩人之間相對無言的奇怪氣氛。
胡啟立對胡客是否加入革命黨毫無興趣,他確實只是隨口一問。胡客倒也配合,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面對的人是胡客,胡啟立知道沒必要拐彎抹角。他直接出示了肅王玉佩,命令看守鐵牢的巡警和獄卒暫時退出監獄。
當這些人全都離開後,他拿出了鱗刺。
&ldo;這裡面的東西呢?&rdo;他很直接地丟擲了問題,&ldo;十字又在什麼地方?&rdo;
胡客繼續保持沉默。
&ldo;你把它們藏在了哪裡?&rdo;
胡客一如既往地沉默。
十字遺落在天口賭檯,如今必定落入南幫暗扎子之手,而鱗刺內的竹筒,則藏在醉鄉榭的房樑上,已有三年之久。這個秘密是胡客的保命符,他的性命與之緊密相連,一旦吐露出來,他的末日也將來臨。胡客決意不吐露隻言片語,哪怕油煎火烤,酷刑加身。
胡啟立當然不會使用酷刑,如果酷刑管用,那胡客就不是胡客了。比之皮肉之苦,內心才是更好的突破口。心若無物,則無懈可擊,心若有物,則再強的意志,也有被摧垮的可能。胡客的弱點,正是在於他的內心,在於他內心深處的那個人。
&ldo;昨晚監獄外有過動靜,不知道你聽見沒有?&rdo;胡啟立又恢復了很隨意的口吻。不等胡客回應,他便繼續往下說,&ldo;有個女人試圖趁夜劫獄,可是卻被抓個正著。&rdo;他故意稍作停頓,&ldo;不用我說,想必你也能猜得到是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