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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去天堂之前,我最留戀的是愛情。我的愛情像白紙,上面還沒有畫出最美的圖案。再見了,小夥子。希望你能仔細看看我寄給你的這幾張相片,相片上的玲玲是玲玲最美麗的時刻。劉健,無法否認,我喜歡你,但我總覺得這並不是真愛。這只是一種感覺,乾脆說這是一種錯覺。什麼樣的人才是我的真愛?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零。
我愛的不是人,所有的人都是惡劣的,沒有任何人是美好的,我自己也包括在內。我最願意與我的貓咪共度今生,但我又擔心它會先我而去。現在我不用為這個問題擔心了,今晚貓咪將與我一同遠去,去那個安靜極了的地方。我想天堂裡應該是安靜極了的。
子夜馬上就要來到,媽媽又催我關燈睡覺了。我偉大又可憐的父親已經打響了沉重鼾聲。我馬上就要擱下手中的筆,熄滅燈,把脖子伸進繩索。繩子正在我面前微微晃動,像是朋友朝我招手。我給自己化了濃妝,我畫妝的樣子真難看。現在我身上穿的是一件新買的紅色連衣裙,聽人說穿紅衣服在子夜懸樑自盡就可以變成厲鬼。我要變成厲鬼,在教育部門飛翔。
&ldo;十六分之二拍&rdo;的事情怎麼樣了?該有些眉目了吧?
最後,叮囑你愛惜身體,同時也請你為我唱出eric clapton的《淚灑天堂》。這是一首特別好聽的歌,我很喜歡。我會在天堂裡聆聽,還會和著你的琴聲,喜悅地歌唱。
祝好最後的玲玲
19988.29 我從床上艱難地爬起,背上木琴迎著月光,蹣蹣跚跚地走出團部大院,去街頭酒吧。
路上,我一會兒看見玲玲在空中飛舞著向我招手,一會兒又看到幾個長了兩隻腦袋的行人怒氣沖沖地問我長眼睛沒有?酒吧里人聲嘈雜,善男信女們在音樂中吆五喝六。我找了個稍微安靜的角落裡坐了一會兒又走出來,在酒吧門口的雜貨店裡問老伯伯有白酒否?
我揣著烈酒回到酒吧,頭靠著牆壁上的冰涼鐵飾,把白酒與啤酒摻在一起,一杯接一杯地咽進肚裡。鄰座的一位小女生看見了,朝我擠擠眼睛招招手,說,嗨,兵哥,怎麼一個人出來喝悶酒啊?為什麼不帶女友?
我說,她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小女生笑得前俯後仰,說,哈哈,我為什麼還活著?簡單,連死都不怕,我為什麼害怕活著呢?
…………
酒吧快要打烊之際,我酩酊大醉,走到吧檯問dj有沒有eric clapton的《淚灑天堂》?
dj搖了搖頭。酒吧老闆走到我面前,說,要打烊了。
我固執地站在吧檯,不願離開。酒吧老闆問我,還要點兒什麼嗎?
我說要點兒音樂,然後背著琴踉踉蹌蹌地奔上舞臺,邊走邊狂叫:你們願意聽我唱歌嗎?
dj把我的琴插進調音臺,還在舞臺上為我打出紅,說,兵哥,悠著點兒?
我坐在紅得像血一樣的舞臺上,對著家鄉的方向,聲嘶力竭地歌唱: would you know y na
if i saw you heaven?
would it be the sa
if i saw you heaven?
i 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ca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heaven ★
…… ★:如果在天堂相遇
你還會記得我的名字嗎?
如果在天堂相遇
一切還會和從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