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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小北是學校的學生會副主席,所以我和他跟校長副校長一起坐在嘉賓席上看節目。坐在顧小北旁邊的是學生會主席,但學校領導都寵著顧小北,不怎麼買那主席的賬。這主要也是因為顧小北的父母都是縱橫商場的豪傑,每次學校拉贊助都是顧小北出馬,而且都是一萬兩萬地拉回來。如果換作那主席,別說一兩萬了,就是一兩千也得把他給拉歇菜了。而且顧小北拉贊助特別狠,拉完康師傅就馬上拉統一,拉完麥當勞馬上就拉肯德基。那天我左邊是顧小北,右邊是一特蹉跎的副校長,有個節目就是一先鋒詩人朗誦詩歌。瞧丫穿得特樸素,結果一張嘴就甩出一句:女媧啊,您的隱形眼鏡兒,碎了嗎?一臉嚴肅的疑問表情跟大尾巴狼似的。我旁邊的副校長一口茶就噴出來了,那個激動啊,一張嘴一雙手直哆嗦,結果一副粉紅色的假牙撲通掉茶碗兒裡了。我當時一噁心,於是也跟那兒直哆嗦。
擠著擠著我和火柴擠到倆巨海的音箱旁邊,感覺跟地震似的。火柴指指上頭,我心領神會地就跳到音箱上去了。我和火柴居高臨下,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頭頂和舞動的爪子。一束追光打過來籠罩了我和火柴,我望過去,那個燈光師正衝著我們笑呢。火柴立刻扭動腰肢回報他的這束追光。我和火柴奮力地跳著,前段時間熱播的電視劇裡不是有句話嗎:燈光下的人生是最完美的人生。我和聞婧還有火柴都是從小學二年級就學跳舞的,先芭蕾後民族,都是腿長、腳背直、膝蓋小的主兒,憑我們的基本功,全身上下除了頭蓋骨,哪塊骨頭不能動啊。臺下那群只會搖頭一臉春心蕩漾的妞兒們,和我們哪是一個段數的啊。燈光師又打了三束追光過來,我回頭看火柴,她特興奮,跟那兒跳飛天呢。以前我和聞婧憑這個飛天舞在北京還拿了不少獎呢!
跳著跳著我感覺一團東西向我倒來,像個人,我用手一推,結果推在一團肥肉上。我定睛一看,一特壯實的大爺赤著膀子上來了,我心裡就在琢磨:就他那噸位,怎麼弄上來的啊?我估計母豬上房都比這容易。丫跳得也特勃發,而且跳得特另類,下半身紋絲不動,上半身直哆嗦。胸口兩團肥肉甩來甩去的。用句特流氓的話來說,丫胸部比我和火柴的都大。
正跳著呢,牛仔褲裡的手機震了,我摸出來一看,差點從音箱上翻下去,陳伯伯的手機號碼閃爍在我手機螢幕上,我估計要讓他知道我在這種混混場所,我在上海的日子就不寧靜了。
我把手機拿給火柴看,火柴當機立斷把我朝洗手間拖,她說那兒的隔音效果特別好,上次她在那兒打電話給別人說是在圖書館看書別人都信了。
結果衝到門口女洗手間的門被關得死死的,火柴一看男廁裡沒人,就抓著我衝進去了,我哆哆嗦嗦地把電話接起來,然後聽到陳伯伯的聲音,他問我在幹嗎呢,這麼久才接電話,我說洗澡呢。陳伯伯告訴我明天去一家公司面試,他給安排的,到時候過去報上他的名字就一切OK了,然後告訴了我那家公司的地址和麵試時間,我聽了很興奮,因為那是家著名的跨國廣告公司,多少人前赴後繼地往裡衝啊。
掛掉電話我衝火柴特賊地笑,我說銀子!然後揮揮自己的手機。
正好我和火柴要出門的時候,一個男的突然進來了,他看見我和火柴臉上表情跟吞了只蒼蠅似的。火柴說,別驚訝,小兄弟,我兒子進來太久了,我來看看他。說完拉著我出去了。我不知道那個男的什麼表情,反正我聽了真想罵火柴。到這兒來玩的人誰可以年輕到當你兒子啊?
早晨的陽光總是美好的,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想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著美好的陽光,展示著我美好的歲月,看著無數人滿世界奔走,我會覺得自己生活得很充實。
這是我在上海的天空下醒來的第一個早晨,本來我昨天把手機鬧鐘設定到了早上七點,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