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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狗的動作紛紛停了下來,六隻心虛的眼睛一齊轉向他,趙識途吞吞吐吐地問道:&ldo;上官,你沒事吧……&rdo;
上官情終於抬起眼皮,沉聲道:&ldo;別爭了,把我的包子餵給它吧。&rdo;
趙識途鬆了口氣:&ldo;原來你沒有睡著啊?&rdo;
上官情皺眉道:&ldo;你們兩個比狗還吵,我如何能睡得著。&rdo;
老狗發現了新的目標,放開明月珠的大腿,轉而往上官情身上撲去。
上官情不慌不忙,抬起一隻手臂,輕巧地撥開狗爪子,捏起狗脖梗,順勢把籃子扶正,將它塞回去。老狗心有不甘,汪汪地吠個不停,上官情回過身,從行囊裡摸出飯屜,又從中取出一隻包子,遞到它嘴邊:&ldo;吃吧,別叫了。&rdo;
明月珠看得目瞪口呆,好心提醒道:&ldo;你考慮清楚,我可沒騙你,這真的是我們僅有的晚飯了。&rdo;
上官情頭也不抬地答道:&ldo;無妨。&rdo;
老狗把包子銜在嘴裡,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而後伸出舌頭舔他的手心。
老狗的舌頭也很老了,表面粗糙,還掛著包子餡兒裡的油,明月珠看在眼裡,眉頭都皺成一團,可上官情全然不在意,張開手任由它舔。
上官情的手指根部也有一層厚繭,是長期握刀留下的,哪怕被老狗的舌頭舔了,也不覺得疼。他穿著一件黑色外衫,小臂露在外面,緊實分明的肌肉被一條腕帶收住,看起來比明月珠兇悍百倍,老狗偏偏不怕他,甚至把臉貼上去蹭。
趙識途在前座目睹了全程,嘖嘖稱讚道:&ldo;上官,原來你只是外表冷峻,惜字如金,內心卻有一副火熱心腸。難怪連狗都與你親近,是我錯看你了。&rdo;
上官情緩緩地抬起眼道:&ldo;我昨日起開始修習一套內功心法,七日之內忌食葷腥,那包子是肉餡,我本來也不打算吃的。&rdo;
&ldo;……&rdo;趙識途無言以對。
&ldo;原來如此。&rdo;明月珠瞭然地點頭。
坐在車前的人把韁繩一甩,委屈道:&ldo;阿珠,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說法,卻相信他的?&rdo;
明月珠答道:&ldo;因為他是上官情,你是趙識途。唉,誰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呢&rdo;
第3章 君子不可欺(三)
夕陽已經快要沉下山,&ldo;護途鏢局&rdo;的鏢車停在路邊。
老狗吃飽喝足,滿足地躺回籃子裡。
上官情也坐回到後座一角,從腰間抽出佩刀,又取出一塊糲石,自顧自地磨起刀來。
他磨的是一把不起眼的短刀,刀鞘是陳舊的灰色,沒有任何裝飾。
江湖中的名兵利刃,若是由名家鑄造,大都會在某處刻上工匠的銘紋,以昭顯自身的名貴。可上官手裡的刀上卻沒有任何紋刻,只是一把隨處可見的兵器,若是掛在鐵匠鋪裡售賣,恐怕只能換來幾塊碎銀。
他一絲不苟地砥磨著一把無名刀,眉鋒也如刀鋒一般緊繃著。平素這人的臉像塊硬邦邦的木樁,終日睡不醒似的。只有在與兵刃為伴之時,他才會全神貫注,露出些許獨特的氣質,又尖銳,又疏遠,若以一字蔽之,就是冷。
另外兩個人則毫無形象地吃起了包子。
明月珠一邊嚼,一邊饒有趣味地打量兩個同行的男人:&ldo;趙鏢頭,為何一直盯著上官看個不停,莫不是見色起意?&rdo;
&ldo;你把我當什麼人了,&rdo;趙識途撇嘴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