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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吻頸的刀沒有落下,他沒能如願以償地投入死亡。
替他擋下這一擊的,是昆吾劍。
鍔上芙蓉,匣中霜雪,都不足以形容昆吾劍的鋒芒。神兵出鞘,將明月塵手中的短刺生生擊飛,又將馬頭斬逼得退了一截。
持劍的人擋在上官情面前,朗聲道:&ldo;不好意思,我這朋友不善言辭,你們若是再用花言巧語欺負他,我一個當鏢頭的,可不能坐視不理了。&rdo;
他的聲音裡全無陰霾,比劍身上流轉的光輝更明朗,好像是撕開黑暗的陽光本身。
白衣立於房簷上,像是融在風裡。
馬頭斬冷笑道:&ldo;你難道沒有聽清我方才的話?&rdo;
他也訕笑著答道:&ldo;我只顧著爬牆,哪裡顧得上聽你的廢話。對了,你的同伴有沒有告訴你,我趙識途已經不做狗了,更不聽狗放屁。&rdo;
他的話音未落,房簷底下便又翻上兩個人來,腳踏著瓦片,發出喀拉喀拉的響動。
其中一個道:&ldo;原來跟著你,不僅要演戲,還要爬牆,我真的已經受夠了。&rdo;
另一個道:&ldo;你罵人的話,當真難聽得很,以後少拿禮數儀態來教訓我了。&rdo;
這兩人,正是明月珠和駱歡。
他們雖沒有上官情那般厲害的輕功,但總算有一雙完好的手腳,攀著磚瓦,蹬著窗沿,總算能夠爬上來。
他們爬牆的方式毫不體面,一點也不君子,讓一群江湖人士、衙門差役看了去,難免淪為笑柄,護途鏢局轉眼又成了糊塗鏢局。但在趙識途眼裡,同伴比名聲更重要,他素來是有原則的人,讓他去當江景天那樣的偽君子,還不如讓他繼續糊塗下去。
趙識途退了一步,湊到上官情身邊,見他神色凝重,心裡一沉,貼在他耳畔道:&ldo;你是不是已經沒有力氣了,莫要與他再拼,至少昆吾劍還在我們手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do;
上官情微微點頭,腳下挪動少許,向他靠近了些。趙識途只覺得肩上一沉,原來對方竟將身體的重量壓上來,虛虛地倚著他。
馬頭斬見情況不妙,冷笑道:&ldo;你最好仔細想一想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rdo;說罷便攜了明月塵,兩人一起踏著屋簷,往遠處遁去。
明月珠追了幾步,眼看無望,不甘地停下來。
&ldo;嘖,廢話真多。&rdo;趙識途抱怨了一句,並未在意兩人的去向。比起這個,他更在意身邊人的狀況。他柔聲道:&ldo;上官,你還好吧?&rdo;
&ldo;無妨。&rdo;上官情低聲答道,仍然虛虛地站著,沒有挪動。
趙識途反應過來:&ldo;你不想讓他們發現?&rdo;
上官情點點頭。
&ldo;我知道了。&rdo;趙識途沒有多問,只是把手繞過他的背後,一面撐住他,一面在他腰側輕拍了幾下。
他望著遠處漸漸沉落的暮色,心上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來。
夕陽泛著淡金色的輝光,驅散層雲,在大街小巷的石板路上灑下一層金沙。
這漫長的一天,總算要結束了。
第53章 乘月幾人歸(一)
趙識途就這樣看著夕陽,默然出神,直到駱歡轉過頭來,吞吞吐吐地問道:&ldo;我們……要怎麼下去?&rdo;
他瞧見駱歡煞白的臉色,頓時覺得好笑,這孩子原來不僅怕黑,還怕高。若非他先前足智多謀地救了自己,任誰都會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鬼。
趙識途清了清嗓子,大聲道:&ldo;哎,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