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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還是那個錦娘,並沒有變成另一副模樣,只不過臉色比方才更差了,秋風中,她的額頭上竟然有汗,冷汗。
她從腰間解下一隻包裹,用哆哆嗦嗦的手指解開系帶,醒目的淡光從袋子裡洩出,和刀刃那種冷冽的光亮不同,要更柔和一些。袋子裡所裝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銀子沒有一錠是整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塊,錦娘積攢了很久,才攢出這麼一包銀子。
她把銀子全部交給對方,只換來了一件東西,一塊又暗又舊的木牌。
趙識途縱步挪到歪脖樹後,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他必須看一看木牌上的名堂,如何值得錦娘用全部家當來換。
在錦姨將木牌收起之前,他終於看清了上面的內容,木牌上刻著一行十六個字
‐‐十月初五,蓮花峰頭,白虹見月,欽取雄名。
賣茶人做完交易,便提著銀子退入夜色中,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只剩下錦姨站在寒風中,兩隻手顫顫巍巍。
趙識途猜到了她的意圖,也明白自己應該現身了,可他想不出怎樣才能不嚇到對方,只能儘可能溫和的語氣,叫出錦姨的名字。
錦姨發出一聲尖叫,猛地轉過身,毫無章法地揮起拳頭,不偏不倚地打在來人的胸口。
趙識途也很無奈,畢竟他跟蹤人家一路來到荒郊野外,若想讓對方不害怕,實在很難。他只能吃下一拳,危急時刻竭盡全力的一拳,雖然不致傷,但果然很疼。
他耐心道:&ldo;不用怕,我只是偶然遇到你,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往偏僻之地,才跟在後面的。&rdo;
錦姨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但仍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趙識途接著道:&ldo;只是沒想到,讓我撞見了意料外的景象。你花重金買來的木牌,是黑市的令牌吧。&rdo;
錦姨退了一步,把木牌緊緊地扣在手心。
趙識途道:&ldo;十月初五,就是今日,蓮花峰就是這左近的山峰,白虹見月,欽取雄名,所指的應該是昆吾劍。若我沒猜錯的話,效命於黑市的內鬼,有可能已經瞞著江景天,拿到了昆吾劍,所以才分發令牌,以令開市。而黑市嚴格保密,只有拿到令牌的人,才能前往。&rdo;
錦姨的計劃被他全盤道出,無話可辨,只能點頭:&ldo;我,我沒有偷昆吾劍,也不是故意瞞著少爺……&rdo;
趙識途寬慰道:&ldo;我知道,內鬼並不是你,否則你也不必為了一張令牌花全部銀子,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莫非打算混入黑市調查?&rdo;
錦姨點頭:&ldo;只有這樣,才能查出那人的身份,若這次放走他,我丈夫便再也回不來了。&rdo;
趙識途寬慰他道:&ldo;你丈夫只不過暫時難以擺脫嫌疑,才被官府帶走,沒有確鑿證據,官府豈能隨便治罪。&rdo;
錦姨卻搖頭道:&ldo;趙鏢頭有所不知,我已去官府求過情,可他們連見都不讓我見,更別說取證。我……我如何能相信他們……&rdo;說著說著,悽然落淚。
趙識途登時有些心慌,他平生最怕眼淚,尤其是女人的眼淚。
他思慮片刻,道:&ldo;你的打扮實在不像是江湖中人,而且在江府任職多年,若隻身潛入黑市,難免被發現。這樣吧,我代你前往。&rdo;
錦姨怔道:&ldo;你代我去?&rdo;
趙識途點頭道:&ldo;是的,我不過今日才到興元府,黑市的人不認識我,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