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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所,校董會遂將校名改為“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但直到18年後的1912年,新校名才經紐約州政府批准,正式付諸使用。
哥倫比亞大學的歷史不僅悠久,而且顯赫,校友中有羅斯福總統與兩屆副總統。名師也輩出,馮松雨在哥大時的校長尼古拉斯·巴特勒是哥倫比亞校史上一位傑出校長,後於1931年獲諾貝爾和平獎。
哥倫比亞大學作為美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吸引了許多中國留學生。在馮松雨入校次年,胡適、陶行知均輾轉來此,同期在讀的還有宋子文、孫科,以及後來做過北京大學校長的蔣夢麟——都是中國現代史上的著名人物。
大約在蘇青5歲時,馮松雨獲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學成歸國,起先在漢口中國銀行裡做事,後來到上海的銀行做了經理。
當時大概是蘇青父親事業的頂峰時期。蘇青記得那時“父親的朋友很多,差不多每晚都有應酬,母親把我打扮得花蝴蝶似的,每晚跟著他們去吃大菜,兜風。父親常叫我喊黃伯伯張伯伯,在客人前講故事唱歌,‘這是我家的小鸚哥呢!’父親指著我告訴客人”。
馮松雨原本是想好好培養這個女兒的,儘管基本目的是光耀他的臉面。他曾對蘇青的母親說,他要讓蘇青讀到大學畢業,還要請一個家庭教師來教女兒英語會話及音樂舞蹈,以備將來有機會可以作一個公使夫人。可是他永遠未能實現這個願望: 不是蘇青嫁得不對,而是他尚未等到女兒出嫁的年齡——蘇青臨近小學畢業的時候,銀行倒閉,不久他就病故了。
張愛玲的父親叫張志沂,號廷重(又廷眾),是張佩綸與李菊耦的兒子。悽慘的是,他與乃父同樣7歲失怙。他未像蘇青的父親那樣留過洋,並且因妻子是個“學校迷”(張愛玲語)——而且迷的是洋學校,便反感著留洋的人;連帶著反感新式學校,不大情願兒女去那裡上學,寧願為他們請來私塾先生,在家裡施教。連他學的英文當年也是請了教師到家裡來授課的。這一方面是因為他作為前清遺少,對新社會有一種拒斥心理;另一方面也因他自己受的是完整的舊式教育,滿腹經綸在身。雖然他繞室吟哦一唱三嘆令女兒看了為他難過,因為他的舊學在新時代幾乎是一無用處;但他也不認為是他的知識不合時代,而是人心不古。他對舊式教育是既留戀,又自負的。 。 想看書來
父親(3)
正像銀行學出身的馮松雨對蘇青精明於生意有遺傳一樣,張廷眾飽讀詩書,對張愛玲走上作家之路也不可能沒有影響。他又雅好藏書,張愛玲7歲讀的《西遊記》,十三四歲讀的《海上花列傳》,早些時讀的《紅樓夢》,都是他的藏書。他還曾“破例”給了女兒4塊錢去買多卷本的《醒世姻緣傳》,讓女兒在他的書桌前讀《胡適文存》。這些著作幾乎令張愛玲痴迷了一生。
過去的人都看重文章,把會寫文章視作人的一大優點,直到今天,“才子”的定義還只是指有文才的人。張廷眾好文,因此對女兒少小時就表現出的文學方面的興趣相當看重。有次在寒假裡,張愛玲模仿報紙副刊的樣式編了一張“家庭副刊”,內容是自家瑣事雜聞,版面圖文並茂,均出自她一人之手。張廷眾見了十分高興,有親友上門,他便將作品拿給客人們看,嘴裡道:“這是小煐做的報紙副刊。”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張愛玲讀過了《紅樓夢》,對紅樓故事人物很感興趣,於是便將其借了來,敷寫了個頗有鴛鴦蝴蝶風的章回體小說,取名《摩登紅樓夢》。摩登者,時髦也,系將前朝故事現代化,將古人在現代的生活裡再活一次,近如“戲說”,令人忍俊不禁。比如寫秦鍾與智慧如何坐火車私奔,自由戀愛而結婚;賈母如何帶了寶玉及眾姊妹去西湖看水上運動會,還吃冰淇淋等等。《摩登紅樓夢》被裝訂成上下兩冊;一共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