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眼盲但心亮(第1/2 頁)
崔禮禮肯定自己沒有認錯。 離開樊城那一日,熟藥所到了一批化名為回春膏的底耶散。 烏扎裡去取藥,車裡伸出一雙白得嚇人的手來,中指指甲旁有一顆黑痣。 就是這雙手。 崔禮禮看向拾葉,拾葉微微頷首。 待那人吃完麵,付了一個銅板,顫顫巍巍地往街頭走去。 拾葉悄聲跟了上去。 “姑娘,我們怎麼辦?”春華悄聲問道。 “回家。”拾葉不在,她可不要冒險。 美麗又富貴的小命最重要。 回到家,拾葉一夜未歸,直至天大亮了才回來覆命。 崔禮禮坐在床榻上整宿不曾閤眼,聽見他回來了,披上一件長袍站在門邊候著。 拾葉一來,她連忙拉著他看:“我擔心你出事。你沒事就好。” “奴沒事,昨晚那個人回了宣溝巷。奴看他似是犯了癮,就等著看有沒有人來給他送藥,一直到天亮都沒有。這才回來了。” “宣溝巷?還在那裡?” “是,就是奴最早跟著去的那個房子。” 這幫人真把那裡當了老巢。也難怪,底耶散腥味重,藏在魚蝦市場不容易被發現。加上之前在那裡抓了十七公子,誰會想到再回過頭去查那個房子呢? 崔禮禮攏著長袍,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步。 十七公子死了宣平侯府始終不曾發喪,是不是宣平侯府還想著對付崔家? 刑部始終不曾定案,究竟是何緣由? 繡使和銀臺司都有熟悉的人可以打聽,唯獨刑部沒有。 “拾葉,你這幾日就一直去盯著宣溝巷。尤其是那個人去了哪裡,見了誰,你想法子記下來。” “是。” 崔禮禮又叫來春華,兩人梳洗了一番,帶上高主事給的那封信去了瓷器局。 高慧兒的孃舅姓賴名勤,在瓷器局做主簿。 到了瓷器局一問賴主簿,小吏們都圍過來打量起這個漂亮的姑娘:“你找他有何事啊?” 想不到賴主簿的豔福還不淺呢,這小姑娘一身刺繡錦裙,穿戴都是極好的金飾,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居然來尋賴主簿,著實暴殄天物啦。 春華站了出來,擋住視線:“我們有公事。” 小吏們吃吃笑起來,小姑娘還能有什麼公事? “能見還是不能見?說句話!”春華一瞪眼,小吏立馬抬手指著角落的小門:“賴主簿在那裡。” 小門一開啟,屋子不大,燈光昏黃,堆成山的賬簿幾乎將那個人淹沒。 崔禮禮踮起腳,探著頭去看,有個人正埋著頭奮筆疾書。 “賴主簿?” “賴主簿?” 喚了兩聲沒人理。 春華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失火啦!” 賴主簿蹭地一下站起來,抱著賬簿就要往外跑。春華叉著腰,往門口一站,攔住了他的去路。 主僕倆都沒想到,他竟是個年輕人。 高慧兒都多大了,她的孃舅怎麼才二十出頭? 長得說不上俊秀,但乾乾淨淨的臉,倒也看著不討厭。 崔禮禮取出信來,遞過去:“賴主簿,是高主事讓我們來的。” 賴主簿“哦”了一聲,將信湊到眼跟前,讀了一遍,抬起頭,兩個模糊的人影,臉看不太清,便衝著春華道:“你要問什麼?” 敢情他眼神不好啊。 崔禮禮取出陸錚在竹屋裡給她的空瓷瓶,上前一步道:“賴主簿,我們想請您看看,這個瓶子燒下來,要多少銀子?” 賴主簿接過瓶子,從懷中取出一個察鏡嵌在眼眶上,仔細端詳著青瓷瓶。 “這是我們徽慶十五年為熟藥所定製的瓷瓶,多少銀子都燒不了。” 徽慶十五年,不就是兩年前替長公主燒的那一批? 崔禮禮吃驚地看著他,不是說宮裡存的樣瓶都摔了,瓷片也沒了,他是怎麼分辨的?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在瓷器局幹了六年,自然認得。”賴主簿將瓶子退了回來。 崔禮禮又取出從熟藥局買來的裝太白七星霜的瓷瓶:“賴主簿,我在熟藥局買藥,也是這個瓶子。明明一直在燒製,為何不能定?” 賴勤接過七星霜的瓶子,看了看:“不一樣。這個是我們現在還在為熟藥所燒的藥瓶。” “我怎麼看著是一樣的呢?”春華狐疑地看著他,“您別是為了要撈好處,故意說不同吧?” 賴勤聽了有些來氣。站起來,去櫃子裡翻箱倒櫃地取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