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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木板床怕是怠慢了你,夜已深該是人睡時分。”不冷不熱,她維持溫溫的疏離態度。
“你不覺得我變了嗎?”他刻意展現令姑娘們痴迷的溫儒笑臉。
提著燈籠,她只注意腳下的斜坡。“月牙白的衣衫很適合你的仙風道骨。”
言盡於此,多餘的讚美不如涼爽清風。
“仙風道骨……”就這樣,不肯多看他一眼?
遭漠視的感覺像是十歲那年父母先後辭世,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地面對陌生的環境,跟隨雲遊的師父走遍三川五嶽,老是被當成姑娘調戲一般。
以前他總希望自己長相平庸些,至少傾向於陽剛化的一面,不要太過陰美叫人錯認,致使男人、女人都為他傾心。
說實在話,若非藉著夜色掩護,否則他不願回覆本來面貌,甘於黑臉示人。
行走江湖多年,他大部份的時間寧可待在侯爺府足不出戶。拜出色容貌所賜,若他一人外出必惹來無謂的“橫禍”,尾隨而來的豔福叫他大呼吃不消,幾乎想自殘毀容好避開上天的作弄。
玄漠的冷峻以及九王爺的狂肆是他最好的盾牌,只要有兩人同行他就有安靜的一刻,眾人皆畏懼他倆冷驚的目光,,乙有所動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是他生性淡泊又隨和的緣故,每每板起臉斥喝愛慕者不得造次時,他們反而更加放肆的貼靠過來,絲毫不把他的怒顏看在眼裡,只因他美得不具說服力,所以沒人會把他的話當真,以為是欲拒還迎的場面話。
活了二十五年,美麗臉孔帶給他無數災難,沒想到這會有人能忽視他到視若無睹的地步,他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她總有基本的審美觀吧!
可瞧瞧她態度多傷人,看也不看的朝東邊林子走去,神色自若地不生半絲訝異。
看來他的臉也有不討喜的一刻,引不起人家的興趣。
“果兒妹妹,夜路不好走呀!你有什麼重要事需要摸黑進行?”倒著走好看清她的面部表情,玉浮塵執意要喚醒她的七情六慾。
“水。”
水?“院子裡不是有口井,你還要四處找水?”
水不都一樣,今年並非荒早年,用不著囤積水以備不時之需。
“院子裡的是陽水,我要的是陰水,兩相調合才能做出口味獨特的豆腐腦。”水質好壞影響豆腐腦的鮮嫩度與口感。
“誰教你用陰陽水做豆腐腦,不會覺得很奇怪嗎?”陰陽水一向是用於作法和祛邪,而她竟混入豆汁用。
相當出人意外的作法,他怎麼也想不到美味豆腐腦的訣竅是陰陽水,難怪風味世間少有。
“自然而然就會了,沒什麼好稀奇。”水甘質純,不拿來一用十分可惜。
自從學會畫符技巧,很多事不需細想自然在心浮現,彷彿她本就知曉,做起來得心應手毫不費力。
她從不去問自己的與眾不同從何而來,因為沒有人可以回答,久而久之她也處之泰然,反正並非壞事,有時還能用來幫助別人。
就像花落,桃生;秋盡,冬來。天經地義的日常瑣事,沒人會去問為什麼。
“錯了,光是分辨陽水、陰水便是一門學問,沒學過的人是體會不出兩者的精妙。”他花了一年光景才搞懂陰水、陽水的不同。
停下腳步,張果兒再度露出困惑神情。“很難嗎?一聞水的味道不就清楚了。”
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要是人人都聞得出陰陽水的味道,豈不個個都是陰陽師?”
“我不是。”她只會賣豆腐腦和畫消災解厄的符紙。
“我知道,但是你有成為陰陽師的能力,可惜少了名師指點。”能御五鬼即是陰陽師。
符師與陰陽師並無太大差別,前者以符紙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