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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如此不好啊,這學問一事兒與銅錢掛上鉤,難免讓人笑話。」
「笑話?怕笑話就先印刷我大唐文人士子想要看的先賢古籍,而不是你們那些窮酸書,或是亂七八糟的詩。」
「難不成代王想要印完了一人發一本不成?您可要知道,這得多大的費用!」上官儀提醒道。
「您傻啊……哎呦,對不起,先生。」李弘急忙認錯,剛才的事兒是上官儀不對,他還可以教訓。
但這事兒說先生傻,就引來了上官儀的不滿,狠狠的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以示懲戒。
上官儀也知道,別看諸多皇子與公主裡,只有這代王最不聽話,但只有這代王心胸豁達,自己打了他一下,他也絕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回到後宮去告狀。每次因錯受罰後,代王是從來不會在心裡記恨的。
「送書誰幹啊,自然是賣啊,比如本經,印它百八十本,成千上萬的,誰想看了,就拿錢買,不買就沒得看,這樣多好啊,您跟著修的《晉書》,不也可以嗎,完全可以賣啊……」
「你……這些都是學問,如何能夠用錢來衡量,你這是侮辱天下讀書人!學問不可以買賣!」上官儀文人的風骨還在,聽到李弘的話氣的鬍子亂抖。
李弘狡辯道:「學問不賣啊,我賣的是書啊,賣的不過是承載學問的紙張而已,裡面的學問白送啊。」
「那樣豈不是天下人,人人都可以買本書充作文人學士了?你試試去,如果你敢這樣做,先不說我反對不反對,就是孔、顏兩家,你看看能不能饒了你。」上官儀被李弘繞的有些蒙圈,但是堅守著學問不可買賣的底線威脅道。
「那照您的意思,這學問就只能抓在你們手裡?死也不鬆手?只能從你們這裡傳出去?寒門學子如果想學點兒學問,就得拜你們為師?天下學問就得掌握在你們手裡?如果這樣,你們與五姓七家有何區別?九品中正制正在慢慢被廢除,科舉制則是面對天下所有人而設,學問自然是也是面對天下所有人,難道你們也想如五姓七家控制入仕官員般控制學問?看我父皇不收拾死你!」李弘看著眼前的竹簡搬的差不多了,準備就往武德殿去了。
「代王,臣絕無此意。臣在弘文館還是國子監,一直都以傳播學問為己任,並未想過專美學問於一家。」
「既然如此,那就等我稟報父皇后,到時候由你管制印刷書籍一事兒,至於該印什麼不該印什麼,到時候再商量,現在正在印刷的,無論是孔家還是顏家的書籍,都立刻停止,絕不能再印刷!」李弘警告說道。
「這……」上官儀很為難,孔穎達、顏師古包括李綱,這些可都是先帝在世時的鴻儒大學,要是連他們的書籍都停止印刷,恐怕會掀起很大的波瀾。
李弘看著他為難的神情,寬慰道:「無妨,印刷也得是天下為公的書籍,而不是為私而印!如果他們不聽,讓他們找李義府、許敬宗去。」說到最後,李弘大有關門放狗的意味兒。
李弘一邊一走一邊朗聲道:「先生,我送您一首詩,看看是不是可以與您的上官體媲美。」
「仙佛茫茫兩未成,只知獨夜不平鳴。
風篷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說完後李弘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上官儀,大聲道:「先生細細體會哦,這可不是罵人的詩哦,希望能夠對你以後的仕途有所幫助哦。」
上官儀神情驚訝的望著李弘小小的背影,內心產生了巨大的震撼!這代王真是神童啊,此詩彷彿就像是,專門針對鬱鬱不得志的文人士子所作,也同時道盡了仕途不得志的官員心聲。細細體會,彷彿其中還有一絲諷刺、挖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