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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呀！&rdo;勤務兵急切想知道洞房的詳細內容，&ldo;上炕和媳婦一個被窩……&rdo;

&ldo;我上炕自己一個被窩，睡覺沒脫衣服。&rdo;

&ldo;沒脫衣服？唬人。&rdo;

&ldo;撒謊我是小狗的。&rdo;

&ldo;洞房不脫衣服？&rdo;勤務兵懵然。

在徐家人眼裡，十六歲的徐德龍穀子瓜果一樣成熟了，洞房裡幔杆上搭塊白布，血斑耀眼。

嫂子們說笑湧進來，目光一齊投向白布，目光又一齊投向丁淑慧。

&ldo;喲，紅了，紅了，我們四弟挺那個……&rdo;臧雅芬最活躍，問道：&ldo;淑慧，德龍行吧？

丁淑慧苦澀地笑。

&ldo;淑慧，&rdo;徐鄭氏拉住丁淑慧的手，說，&ldo;過了這一關，往後就好啦。&rdo;

臧雅芬見丁淑慧站不直腰，瞥眼她的下身，傳授一個經驗：&ldo;使毛巾敷敷，一定要用井拔涼水。&rdo;

&ldo;德龍呢？&rdo;徐鄭氏問。

&ldo;天沒亮就出去啦，沒說幹什麼。&rdo;丁淑慧有些靦腆，答。

&ldo;四弟準是怕羞，躲我們。&rdo;臧雅芬說，&ldo;事都做了，還裝。&rdo;

二嫂說德龍面子矮，剛當丈夫，你就別逗他，饒了他吧。

&ldo;淑慧，&rdo;徐鄭氏吩咐道，&ldo;德龍回來你隨他來拜灶王，然後分大小。&rdo;

徐德龍和勤務兵在一塊白鹼地上坐下來，馬拉子身子躺平頭枕雙臂，仰望天穹。藍天，白雲緩緩地飄。

&ldo;你家沒給你說媳婦？&rdo;徐德龍側身躺著，玩弄一棵青草。

&ldo;咱家窮，爹又死得早。&rdo;勤務兵仍然仰面看雲，敘述道，&ldo;我十二歲那年，爹讓俄國花膀子隊給劈了叉。&rdo;

花膀子隊就是俄國鬍子，徐德龍聽大哥說過。

鬍子和鬍子不一樣……我爹沒招沒惹花膀子隊，砍柴遇到他們，瞧我爹不順眼，就給劈了叉。

&ldo;咋劈叉？&rdo;

&ldo;劈叉是把樹弄彎……&rdo;勤務兵說那件悲慘的事，鬍子的這種酷刑俄國人也用，&ldo;我爹給撕成兩半……娘領著我過，遭屯長欺侮，我殺了他，官府通緝，我無處可藏上山當了鬍子……&rdo;

第六章錯位婚配(9)

&ldo;你娘呢？&rdo;

&ldo;沒啦，沒了好幾年。&rdo;

&ldo;當兵好，騎馬挎槍，威風凜凜。&rdo;

&ldo;好什麼呀，趴冰臥雪的，腦袋掖在褲腰沿子上，說死就死……營長你三哥對我好，要不，我早開小差啦。四爺，你多好呀，有吃有穿，有家有媳婦。&rdo;

&ldo;有媳婦不如有馬……有一匹能騎的白馬。&rdo;

&ldo;昨天騎白馬那姑娘，她是誰？&rdo;勤務兵問。

&ldo;徐秀雲……我大哥最看不起賭徒，她爹外號叫徐大肚子。&rdo;徐德龍拔下根青草，剝掉外皮，將嫩黃部分插入鹼地上的小洞中。

&ldo;你幹什麼，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