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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個綹子？&rdo;陶奎元問。

&ldo;坐山好。&rdo;徐德富說，&ldo;他們自報是坐山好綹子。&rdo;

&ldo;西大荒頂數他們綹子大，我們與他們交過火。坐山好死心塌地為匪，幾次收編他不肯。近日，鄰縣均有匪訊，請求援助，剛回來又有幾股慣匪騷擾，我和弟兄們晝夜清剿……我們來晚了。德富兄，讓你們受苦了。&rdo;陶奎元客客氣氣道。

&ldo;陶署長星夜帶弟兄不辭辛苦趕來搭救，徐某萬分感激。&rdo;徐德富道謝。

&ldo;說遠了不是，德富兄，你對警署不薄，年年節節的，沒少給弟兄送嚼骨（吃的東西）。&rdo;陶奎元說。

&ldo;應該的，應該的。&rdo;

&ldo;給坐山好禍害夠戧吧。&rdo;陶奎元關切地問。

徐德富隱瞞了鬍子借走三弟德成的實情，說：&ldo;他們劫走五匹馬，三石高粱，還傷了兩個人。&rdo;

&ldo;這幫流賊草寇，落到我的手上就扒了他們的皮。&rdo;陶奎元氣憤道。

&ldo;當家的，&rdo;謝時仿進來，說，&ldo;那匹兒馬子（公馬）恐怕不行了。&rdo;

&ldo;白瞎啦！&rdo;徐德富很是心疼那匹馬，說，&ldo;宰了吧。時仿，再宰只羊，犒勞犒勞警官們。&rdo;

&ldo;哎哎，&rdo;陶奎元假意道，&ldo;隨便吃點，別費事了，一家人嘛。&rdo;

&ldo;時仿，把那壇老酒起出來。&rdo;徐德富又吩咐。

第一章匪臨家門(10)

&ldo;是。&rdo;謝時仿走出堂屋。

&ldo;你們門旁掛著他哈補釘，又添丁進口了吧？&rdo;陶奎元問。

&ldo;老三德成內人，昨晚生個閨女。&rdo;徐德富說。

&ldo;聽說德成從四平街回來，不當教書先生了？&rdo;

&ldo;是，是。前天他去奉天串親戚，看能不能在那兒找個學校繼續教書。&rdo;

陶奎元故意提及一件往事道：&ldo;我可有幾年沒見你家老三了，那年好像在四平街站他上的火車，去奉天。&rdo;

&ldo;記混嘍，那是老二德中，搭你們警察署的二馬車走的，進關的火車只在老五站停。&rdo;

&ldo;日本人早把老五站改四平街站了。喔，我想起來啦，老二到北平念書。老三是在奉天讀師範。&rdo;陶奎元說。

&ldo;對對，我家的事全在你心裡頭。&rdo;

&ldo;老四德，德……&rdo;

&ldo;德龍。&rdo;

&ldo;德龍同犬子雙喜同庚，好像他們倆都在四平街公學堂讀書，是同學。&rdo;陶奎元說，&ldo;你們徐家出讀書之人，老二、老三都讀書。&rdo;

&ldo;四弟德龍從小就頑皮，每每惹日本老師生氣……退學回來在村上讀私塾。&rdo;徐德富現出幾分失望，&ldo;德龍恐怕不是讀書的料。&rdo;

&ldo;他才十四歲，還小嘛。&rdo;陶奎元繞回到正題上來，&ldo;哦，對了，我一個表哥在四平街扶輪中學當副校長，學校初創乍辦，正用人之際。老三倘若樂去教書，我願鼎立相薦。&rdo;

&ldo;陶署長對家弟的關懷真是備至，待三弟從奉天轉回家來決定後，定叩請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