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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火燒眉毛了，不能再猶豫，他們打進來什麼都晚啦。&rdo;

&ldo;唉，三弟……&rdo;

&ldo;大哥，我這就出去。&rdo;徐德成毅然決然地說。

&ldo;三弟，&rdo;徐德富摘下自己的帽子給他戴上，理正帽簷說，&ldo;保護好自己啊。&rdo;

第一章匪臨家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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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村長一個人偷偷出村去亮子裡鎮報警，鞭馬急火地朝前趕路。得得得！馬蹄叩磕原野土路硬鹼地面。他回望火光閃亮和槍聲不斷的村落，催馬：&ldo;駕！駕！&rdo;

鬍子猛衝猛打，燃燒的院大門即將被撞開。

&ldo;別打了，坐山好大爺，&rdo;炮臺裡傳出徐德富的妥協聲，&ldo;我們交人！&rdo;

坐山好聽見，對炮頭大德字說：&ldo;徐家告饒啦，叫弟兄們住（停）。&rdo;

&ldo;會不會有詐？&rdo;大德字狐疑道。

&ldo;諒他們也不敢和爺們耍心眼兒。&rdo;坐山好說。

鬍子還在奮力砸燃燒的院大門，大德字驅馬到跟前說：&ldo;住！別砸啦。&rdo;

&ldo;咋地？眼看著就踢（打）進去了，住？&rdo;砸門的鬍子不解地說。

&ldo;大爺的命令，住！&rdo;

砸門的鬍子只好停手，槍聲漸漸稀薄下來。坐山好撥馬到東炮臺下面，喊道：&ldo;徐當家的，叫你家老三出來吧。&rdo;

大院內，徐德成向仍然著火的大門走去，四弟徐德龍突然跑過來，拽住他的衣襟說：&ldo;別去啊三哥！&rdo;

木大門轟然燒開個大窟窿，可見馬背上的鬍子張牙舞爪。

&ldo;沒事兒，&rdo;徐德成疼愛地拍拍四弟的腦門說，&ldo;三哥沒事兒的。&rdo;

&ldo;三哥，你答應教我打算盤。&rdo;

&ldo;等我回來教你歸片（算盤打法）。&rdo;

&ldo;大扒皮（算盤打法）。&rdo;徐德龍稚氣地說，都到了什麼時候，他還惦記三哥教他打算盤。

&ldo;一定教你大扒皮。&rdo;

不是徐德龍鬆開手，是徐德成掰開四弟的手，走出著火的大門，和馬戲團表演一樣鑽過一個火圈，大德字帶過來一匹空鞍的馬。

哇！‐‐大院裡響亮著嬰兒落地的啼哭聲。

&ldo;三爺！&rdo;王媽急匆的步子跑來，隔著火圈報喜道，&ldo;恭喜三爺，三奶奶生個千斤。&rdo;

徐德成探進馬鐙的一隻腳停住，轉頭向老宅深處望去。火光中可見他的表情非常苦楚。

&ldo;走吧，三爺。&rdo;大德字催促道。

徐德成頭沒再回一下，跟鬍子馬隊走了。

搬兵的譚村長到了鎮上警察署。警尉馮八矬子問：&ldo;鬍子到了你們獾子洞，多少人？&rdo;

&ldo;老鼻子啦。&rdo;譚村長一臉風塵說。

&ldo;別血呼拉掌（非常嚴重）的！&rdo;馮八矬子長咧咧聲問：&ldo;哪個綹子？&rdo;

&ldo;不知道。&rdo;譚村長說，&ldo;聽到槍聲我急忙趕來報告……&rdo;

&ldo;多少人不清楚，哪個綹子不知道。咋去剿？&rdo;馮八矬子身子朝下矬去，頭與椅子背齊平。馮警尉個子小，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