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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和帝是前朝的最後一位皇帝，他一生驕奢y逸昏庸無道，盛國□□攻入皇都前的一夜，他就有些瘋魔，借著投降的名義，擺了一場宴席，邀請了所有殘存的老臣和皇族，吃這最後一場御宴。沒成想康和帝在酒裡下了毒，幾十杯毒酒下去，死了一大半的人，就連最小的皇子都沒有倖存。

康和帝拉著一群人給他陪葬，給那個國家殉葬，卻沒有問過那些人想不想死。

顧明哲沉默許久，道，&ldo;即便你怨恨康和帝，也不該遷怒現在的皇帝。&rdo;

大頭娃娃表情扭曲道，&ldo;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皇帝都該死！&rdo;

&ldo;呵，&rdo;秦政嗤笑一聲從黑暗中走過來道，&ldo;你若真的想殺朕，又為何跑到秀女苑？&rdo;

大頭娃娃臉色一變，趁顧明哲不注意，猛地將他一腳踢開，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顧明哲靠著竹子，捂著自己的胸口，這個小東西的力氣可真大。

秦政趕緊走過去扶著秦政，微微蹙眉道，&ldo;可有大礙？&rdo;

顧明哲全身顫抖道，&ldo;有礙。&rdo;

秦政只好把顧明哲揹回房裡，感謝老天，他們終於走門了。

顧明哲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秦政趕緊將他的衣服解開，看到他的胸口上有一片淤青。

秦政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道，&ldo;有些淤血，你這裡有活血化瘀的藥嗎？&rdo;

顧明哲臉色蒼白道，&ldo;沒有。&rdo;

秦政嗔怪道，&ldo;怎麼不備著點，難道你就不怕自己會受傷嗎？&rdo;

&ldo;怕，所以臣不會讓自己受傷。&rdo;顧明哲頓了下道，&ldo;這次是個例外，若是往日臣見到那些鬼怪，只會離得遠遠的。&rdo;

秦政嘴角微抽，第一次見到把慫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他嘆了口氣道，&ldo;若是等到明日找太醫，淤青一定會擴散的。&rdo;

顧明哲腦門的汗都疼出來了，他搖搖頭道，&ldo;這麼晚叫太醫會讓人起疑，臣忍一忍就好了。陛下若是可憐臣，明天就帶點好一點的藥過來……不要叫太醫。&rdo;

&ldo;……好吧。&rdo;秦政扶著顧明哲躺下，輕輕給他蓋上被子。

秦政蓋了件衣服，躺在顧明哲旁邊忽然道，&ldo;多謝先生。&rdo;

&ldo;臣既然教導陛下一回，自然也應該承擔師責。&rdo;顧明哲閉著眼睛道，&ldo;那個鬼娃娃一定還會回來，陛下要小心。&rdo;

秦政有些疑惑道，&ldo;他要殺了朕。難道他不知道朕已經不是活人了嗎？&rdo;

&ldo;不知道，&rdo;顧明哲道，&ldo;若是屍變者自己不露餡，即便是同類也無法發現他們的身份。&rdo;

&ldo;原來如此。&rdo;秦政翻了個身背對顧明哲。

顧明哲看著秦政的背影，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年頭的教書先生真不好當，還得兼職護衛，小皇帝雖然是不會再死了，但是腦袋上多了五個洞，太后一定會找道士殺了他們倆的，更何況小皇帝方才未必真的睡。

唉，主子需不需要你是一回事，關鍵時刻，往不往前沖又是另一回事。這年頭做皇帝難，做皇帝的老師更難。

如果趙國賢在這裡就會告訴顧明哲，其實做皇帝的近侍最難。趙國賢小心打量秦政的臉色，關切地問道，&ldo;陛下，可是昨夜沒休息好？&rdo;

秦政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折騰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