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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他借著酒勁兒闖入了村長的家,質問村長:「我的父母究竟是誰?我根本就沒有掉到過河裡,那對淹死的夫妻不可能是我的父母!」
月光下,村長冷冷的看著他:「你真是越來越傻了,都會胡思亂想發癔症了。」
村長鄙夷不屑的看著他,嘲諷道:「你以為你會是誰?你以為自己身世不凡?我告訴你,你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天煞孤星!你的父母就是本村的齊二和王翠花!他們為了救你被淹死,但你卻活了下來。怎麼,你不知感念父母的恩情,還幻想著數典忘祖不成?」
齊懷瑾瞪著村長,眼睛像火球似的噴著怒火。
村長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你既然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就不要妄想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功名利祿、科舉及第,那是屬於下凡的文曲星們的,而不是你這隻雜種。」
「我的父母究竟是誰?」齊懷瑾臉色潮紅、嘴唇哆嗦,咬著牙關堅持的又問了一遍。
「還要我說多少次。」村長嘆息了一聲,「酒鬼齊二和寡婦王翠花,通姦後有了你。他們死後,村裡可憐你,繼續收留了你。你的出生便是原罪,所以你不配讀書、不配考科舉,只配當只老鼠。」
「那麼那些監視我的人呢?!」他喊道,「他們為什麼要監視一隻老鼠?」
村長震驚的看著他,半晌道:「你的癔症越來越嚴重了,並不存在監視你的人。」
……
那一天,從村長家無功而返後,他便徹底沉寂了下來,似乎認命了。但齊懷瑾自己知道,他從未認命、從未妥協過。
齊懷瑾將銀子收起,給自己端了一碗清水。
然後他用手指蘸著清水,像往常一樣,一筆一畫的在桌上勾勒著。他先是勾勒出縣城和齊家村的地圖,接著,他又勾勒出是一座大山。
一座本名雞屎山,後更名叫黑虎山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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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齊懷瑾敏銳的發現村裡多了幾個人。
齊家村雖然封閉,但它有座私塾,鄰近村子裡的很多富裕農戶,都會把孩子送過來上學。故而齊家村時不時的會出現幾張生面孔,也不算稀奇。
可,這次的幾張面孔,行為舉止充滿了匪氣,腰間更是各個都別著大刀短劍,完全不像是尋常來送孩子念書的莊稼漢。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而那個為首被簇擁著的紅衣少年,一身的氣度更是齊懷瑾見過的最不凡的人。
這幾個人直奔村長家去了,村民們好奇的指點著。
這附近,唯一的土匪寨便是大名鼎鼎的虎頭寨。也只有虎頭寨這樣行事規矩的寨子,才會進村後不搶也不鬧。
虎頭寨,齊懷瑾心心念唸了很久的寨子。
他演算過無數種逃離齊家村的方法,其中最可能成功的一種,便是投靠黑虎山的虎頭寨。
只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去投靠土匪的寨子?齊懷瑾想了很久,卻始終不得門路。
如今,他看著被土匪簇擁著的紅衣少年,少年一身的綾羅綢緞、容貌秀美,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年紀。
齊懷瑾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齊懷瑾飛跑著回到自己的小院,飛快的梳洗打扮,他換上自己最潔淨素雅的青衣,將髮髻高高梳起,露出自己俊美出塵的容顏。
接著他生平第一次的,混跡到那些喜歡看熱鬧的村民中,懵懂而好奇的看著那些土匪。
果然,那個看起來就很愛美的紅衣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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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源拎著書本回到黑虎山,皺著眉頭四處打量。她前幾天就覺得寨子裡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到今天,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就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