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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足有一天半,感覺暈的不是那麼利害了,肚裡餓的火燒火燎的,管他一會吐不吐,先找吃的要緊,像個沒有腳後跟的餓鬼一樣扶著牆一頓亂找,倆麵餅一塊鹹牛肉下了肚,這精神頭又上來了,兄弟們怎麼樣了?我吐的時候他們把我送到一個單人艙了,好像是有人說不忍心看我死在他們跟前,難不成就我一個吐的?走到大通艙裡一看,一個沒少,正分著夥拿著骨牌玩捉王八呢,雖然臉色都有點發白,但還真沒有我這窩囊樣的,很好,我放心了。
走到他們中間往鋪板上一躺,我又要睡,這時一個兄弟推了我一把道:別總躺著,去外面見見風,還有啊,沒事別像盯著你那柳姑娘一樣看水面,要往上看,再盯著水面看你還會吐,記住啊。
我沒答他的話,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上三層甲板上去了,他說的還真管用,看天就不暈,低頭看水肚裡的東西就往上拱,我找了個寬暢不絆人腳的地方一躺,抬頭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還有不時落在船上的海鳥,那入錯行的感慨又冒出來了,真美,正感慨的物我兩忘時,感覺有人拍了我一把,我歪頭一看,是這次幫我們互市的一個老者,只見他把手中的一隻大葫蘆往我手邊一放道:你暈船很利害呀,現在好點了?來,喝點這個。
我忙坐起來道了謝,抓起葫蘆喝了一口,是蜜水,這老頭會享受,我又灌了幾大口後遞迴給他道:多謝老人家,真好喝。
那老頭笑道:你都快把腸子吐出來了,現在喝進嘴裡的沒有不好喝的,本來船上有治暈船的藥,你那些夥計可真不錯,見你倒了進來就翻藥,船老大不給,結果跟船上的水夫們都打起來,我能看出來,你這20個夥計都有兩下子,對付那幫水夫像抓雞一樣,這還是留了情呢,後來是我勸開的,那防暈藥我也沒讓給你吃,頭一次坐船一般人都這樣,熬過去就好,要是現在吃了藥,下次你坐船還好不了,那藥是給女人們準備的,咱們用不著那個,你不會怪我吧?。
我聽完笑道:多謝您老了,我要怪您這個不是跟混蛋一樣了嗎,這樣也好,我現在覺得比剛上船時強多了。
那老頭笑了笑,然後正色說道:小後生啊,跟我說句實話,你們這20多人去夷州要幹什麼呀?現在的夷州,可不比10幾年前了,以前那裡的人拿我們當客人,現在,都拿我們當仇人了,這幾年曾有幾個想互市的人到過夷州,但全被那裡的人殺了,貨也搶了個精光,咱們這次去,恐怕是不太好辦啊。
他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也沒辦法,軍令一下容不得我們猶豫,明知道前面是刀山也得闖,其實我早就打算問問這隨船來的老人,讓他幫著出個章程,但這兩天吐的都忘了自己姓啥了,也沒法問,現在是時候了,想到這裡我笑著問這老人道:老人家,您怎麼稱呼呀?做這個有多少年了?。
那老頭看著我笑道:小後生,你到先盤問起我來了,我姓牛,幹這個有幾十年了。
我點頭道:看來您來沒少跑夷州呀,但您老既然知道現在危險怎麼還來了呢?家裡需要錢?。
只見這老頭苦笑著道:錢有命重要嗎?我家裡雖說不富裕,但也沒到這等米下鍋的地步,家裡的兒孫孝順,現在萬事都不用我操心了,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掙那幾十兩銀子,是為了還債,當年做過虧心事,現在是還的時候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拖不了幾年了,趁著還能動,把該還的都還上,要不死了也閉不上眼,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我聽的有些頭大,還債?看來這債還不是錢債,要弄清楚,誰知道他欠的是什麼債呀,別是欠了這海龍王的,待會他在一頭跳了海,那我這趟可麻煩了。想到這我趕忙問道:您老說做過虧心事,但我看著不像啊,雖說咱們沒認識多久,但你是個好人我可能看出來,您說說這事,沒準我還能幫的上忙呢。
那老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