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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日,那哈日朗好似守在御花園等著她似的,她每日都是哐哐扛著梯子去,一眼瞧見哈日朗,又哐哐扛著梯子回來。
她本以為這哈日朗沒準是皇宮裡新來的護林員,可偏偏清畫告訴她那人是什麼丹赫首領。也不知什麼丹赫首領那樣清閒,能每日去守著御花園裡的梅林。
安陽覺得自己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誰知幾天後一道聖旨叫她傻了眼。
那聖旨上雖然字字分明,可她愣是想了半天才聽明白。那是叫她去和親。
她心頭一涼,人生十七載,第一次有這樣手腳發冷的感覺。她不肯接旨,只跪在地上動也不動。侍官勸她道:「公主,丹赫雖不比大雍,可奴才聽聞丹赫首領也算是天之驕子,公主嫁過去,倒也算不得下嫁。您快把這旨給領了吧,您不接旨,奴才不好交差啊。」
安陽抬起頭來盯著他:「管他是怎樣的人,便是天上的大羅神仙,我若不喜歡,便就是不肯嫁。」
侍官嘆了口氣:「公主是大雍的公主,怎能一切任性的憑著自己的喜好來。」
安陽聲音倔強:「父皇在的時候,要嫁的是皇姐不是麼?皇姐不嫁,便要由我來頂上嗎?」
她聲音說得清晰,嚇得侍官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來低聲道:「安陽公主,這可不能亂說。」
安陽沉著道:「皇姐如今成了小皇帝的心頭寶,這些過往的事情便連提都不能提了。他好,將皇姐守得好,我心裡本也敬他幾分。可我心中也有心間人,他卻這樣不管不顧要來拆散,你去告訴小皇帝,這旨我不可能接,就算他殺了我,也不可能。」
侍官哪裡敢將這樣的話回給唐樾,只能同安陽僵持著,他們這邊動靜鬧得大,驚動了柳太妃。柳太妃慌張趕來的時候,安陽仍舊在地上跪著。
她上前拉著安陽,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護著她道:「你身體不好,如此長跪不起若是再惹上病,母妃不知道要找誰說理。」
說完,看了那侍官一眼,侍官彎著腰道:「奴才有罪。只是公主聖旨未接,皇上那邊若怪罪下來,奴才也是難辭其咎。」
柳太妃不經意皺了皺眉,上前從那侍官手中領了旨:「這旨我代安陽接下了,你現在可以去回稟了。」
侍官這才長舒一口氣,立刻轉身離開,生怕多停留一點就會生出什麼變故出來。
安陽跑上前,從柳太妃手中搶過聖旨就要往地上扔去,清畫趕緊跑上前來護著那聖旨不敢叫她這樣胡來。安陽恨恨道:「母妃一向不喜歡我便算了,可這聖旨你不能代我接,我不願意,我心裡有喜歡的人,我就是不願意。」
她說到後來,聲音裡帶了哭腔。柳太妃心疼,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淚:「誰說母妃不喜歡你的?」接著嘆了口氣搖了搖:「你這樣僵持又能僵持出個什麼樣的結果?皇上是什麼樣的,你這些天還沒有看明白麼?他不會容人拒絕他的決定,你若是鬧到了他面前,恐怕只會害了王祭酒。」
「王祭酒」這三個字一出來,安陽便愣住了:「母妃怎麼會……怎麼會知道?」
柳太妃笑了笑:「你心思從來都藏不住。母妃看王祭酒也覺得他是個好人,因而他那樣好的人,更不該被這宮中之事牽連。」
「可我又該怎麼辦?」安陽眼中流露出濃濃無助。
柳太妃輕輕嘆息,伸手撫摸安陽的頭道:「母妃知曉你心中苦,可愈是這種時候,愈不能亂了方寸而什麼都做不出。你想想,這世上誰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安陽的眼睛瞬間恢復清明:「皇姐?」隨即又搖了搖頭:「可是此事事關國事,皇姐當真能左右他的決定?」
柳太妃輕聲道:「你低估了景陽在他心中的分量,此事你若能求得景陽幫你,便絕對是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