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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得,唐樾慢慢走過去,輕坐在她身旁。唐翎分明是閉著眼睛,他卻覺得她在看自己。
「好久沒有這麼同皇姐促膝坐著了。」他輕聲道。
「這裡倒是比皇宮裡好上許多,沒有那麼多眼睛盯著我同皇姐,也不必在意那麼多規矩。時不時便能說上話,想著就叫我心裡高興。」他聲音越來越小,幾近細微。
唐翎睡得沉了,頭要往下垂去,手眼看著就快支撐不住。唐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腦袋,讓她在窗邊靠穩了才收了手。
她臉色不好,唐樾想著估計是因為暈船的緣故。自己倒是帶了不少藥過來,時不時地可以借著送藥的藉口過來瞧一瞧。
可現在不能去拿,他對著自己道,現在唐翎睡得熟,不知道他送了藥湯過來,醒來就不會去喝藥。他得等,等她醒過來,自己同她說明白,他才能安心離開。
他安靜地坐著,覺得自己的心底裡從未有哪一刻像這麼平靜又像這麼雀躍。
第41章 姐弟
梁迢拿著澤瀉掀開簾子進來的時候,瞧見了窗邊兩個熟睡的腦袋。一個靠在窗欞邊,一個趴在視窗,睡得很是安逸。
畫面極其和諧,她雖覺得有些不妥,卻也不忍心去打擾。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秋歲大剌剌地聲音道:「公主藥湯可喝了?」
梁迢慌亂地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一邊把她往門外帶:「小聲些,公主睡了。」
秋歲壓低聲音道:「裡頭那個是誰?和公主一起靠在窗邊的那個,臨昭小王爺麼,他什麼時候來了?」
梁迢把門關上,這才稍稍敢大聲說些話:「是阿樾。」
「阿樾?他怎麼在裡頭,恐怕不合規矩吧。」
「這段時間你由著他吧。都大半年了,沒能同公主好好說上一句話,他心裡難受,平時也不說。好不容易找著了機會,還不是能多待一會兒,便多待一會兒。」梁迢抱著手臂,難得說了這麼長一段話,還是為著唐樾說的,這點叫秋歲覺得很是稀奇。
她環視一週,見無人,湊到梁迢耳邊道:「可若叫旁人知道了,終究有損公主清譽。你可知我剛才進廂房的時候碰見誰了,是柳妃!她竟什麼時候來了,我們先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見。」
梁迢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柳妃來自有她的目的,總不會把心思放在公主身上的。這船上熙熙攘攘,皆是有使命的人,誰還會像在後宮裡似的,一個個盯著別人不放。」
頓了頓,她又道:「再說了,阿樾你不放心?他和公主什麼關係後宮裡人人心知肚明,本就是姐弟,壞不了公主清譽。」
她說到「姐弟」二字的時候,秋歲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沒想到她就把這層關係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梁迢無謂,一雙笑眼故意逗她,提了些音量繼續道:「本就是姐弟,怎麼還不能說了。」
秋歲做出要去撕她嘴的樣子,梁迢順勢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她一瞧,是個紙包,裡頭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我來是給你送東西的,」梁迢道:「這是澤瀉,對治眩暈症狀有奇效,我帶了些上船,先前忘了給你。你和公主若暈乏得厲害,可以試試這個。」
秋歲道了聲謝,就聽得梁迢說:「我去鄭美人那邊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多上點心。對公主,還有,對阿樾。」
「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麼好了?」
梁迢一笑,做出神秘的樣子,什麼話也沒說。
秋歲哼了一聲:「你不說,就當我不知道了?前段時間都是你同他有聯絡,阿樾有什麼事情,公主也總是叫你去。大概一來二去你也終於明白了他不是什麼壞心的人。梁迢,我就說了吧,惠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