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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是不是,唐樾一直覺得柳妃不過就是個心思狹隘之人。他在英華殿幫了唐翎,讓柳妃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顏面,叫她記了下來。今日送此像讓自己心中不快倒也不是她做不出來的事情。只是她未免有些想當然,一個神像而已,縱使再面目猙獰,同以前那些惡言惡語相比卻也是和善多了,自己犯不著生什麼氣。
梁迢見他不說話,也懶得開口。伸手將神像抱了起來:「這東西你要擺在哪兒?」
「哪兒也不擺。」
唐樾話音剛落,卻從神像腹中陡然掉出一塊東西來。梁迢一嚇,緊緊抿著嘴,表情很是不悅。
他們低頭看去,卻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不過是一塊金子。
「呵,我當是什麼東西?一塊金子?」梁迢聲音冷冷:「這人是要做什麼,先是讓你不快,又送了塊金子過來想要……買通你?只是你今時不比往日,一塊金子對中郎將只怕不好使。如此想來,倒是有什麼我不知曉的隱喻。」她抬頭看著唐樾,神情淡漠:「你不會是同這個柳妃有什麼往來吧?」
唐樾將那金子拿起,放在手中垂眸細細瞧,他雖未說話,可梁迢只是看著他這副神情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猜測根本不可能。
她只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起來,瞧平時唐樾對唐翎馬首是瞻的模樣就該曉得,他不可能做讓唐翎不高興的時候,更罔論其他。
金子就是金子,全大雍的金錠都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看得再久也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只是看唐樾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放下金子快步往外走去。
梁迢也未追問,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槲影,在唐樾身後懶懶道了句:「我只照顧他到未時,你看著點日頭。」
唐樾走得快,不知聽沒聽到她這句話,倒是槲影從鼻息之間發出了些沉眠的呼吸聲,梁迢望著這個此時毫無防備的所謂皇家親衛,冷冷地哼道:「你們倒都是對他信任得很。」
唐樾趕到合德宮的時候,已近巳時。升了官,反倒不比以前在唐翎身邊的時候在這宮中來去自如,不過是憑著中郎將的官牌,宮人才給了幾分薄面,叫他一路行至合德。
可合德宮大門緊閉,門可羅雀。自柳妃禁足以來,便很少有宮人願意往這邊來了。唐樾敲了敲門環,一個小宮女開了門,露出一雙機靈的眼眸,看著唐樾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原來是中郎將大人,大人今日有空來探望娘娘,只是娘娘明日禁足才解,今日恐怕無法同大人見面。」
柳妃明日正式解禁,他也是明日才正式上任,可小宮女叫他「中郎將」,顯然是柳妃事先叮囑過的。
唐樾沉下眼眸:「我並非來拜見娘娘,只是來找人。」
小宮女道:「合德宮裡恐怕沒有什麼大人要找的人。」
唐樾面色更是難堪,把金子拿了出來:「還勞煩你將這金子呈給你家娘娘,屆時,柳妃娘娘便知道我要找什麼人了。」
小宮女依舊不接,看著金子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原來是這個,娘娘說了,這人是真真不在她這裡,還請大人移步熙淳宮,人還老老實實地在那裡待著呢。大人去了便知道了。」
她沒什麼理由騙唐樾,柳妃也沒什麼理由將人騙過來卻不見。因而唐樾對這小宮女的話大多是相信的,也沒有再在這裡耽擱,迅速換了方向。
熙淳宮對他而言本就是輕車熟路,裡頭的宮人也都是相熟,無人攔他,他一路便走到了錦心住處。
錦心房門未掩,反而是敞著的,唐樾一到門前就瞧見了她在裡頭忙碌的身影。不知在收拾著什麼,他鬆了口氣,喚了一聲:「錦心姑姑。」
錦心聽見聲音,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朝門口看去,看見了唐樾,心中驚喜:「中郎將大人來了。」
她這稱呼讓唐樾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