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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渡川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回倒是真在皺眉頭。可柳妃看在眼中只覺得他是在為景陽的事情為難。
她再次出言提醒:「且皇上那邊對你的態度你多多少少應該都有些瞭解,令尊在朝中執掌大權,連皇上都有些忌憚。此番大人若是應了下來,皇上必然會覺得大人可堪重用。」
「下官只是有一事不明。」閻渡川終於開了口:「下官若擔了此事,究竟對於娘娘有什麼好處,要這番不遺餘力地來遊說?」
他語氣戲謔,話語間一點試探的意味都沒有,每個字似乎是玩笑又似乎都是直截了當的發問。
柳妃盯著他看了許久,閻渡川迎著她的目光,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的避讓。最終柳妃移開目光,望向院中的梨樹:「景陽生性冷漠,與我更是一向疏離。祭酒是她指名的人物,想來同她很是親厚。我只是由著景陽的意思來罷了。」
閻渡川垂下眼簾,柳妃也不知自己說的話他信了幾分,細細揣摩了他一番,卻依舊沒能揣摩出個什麼來。
「大人意下如何?」她追問不休。
第9章 我應下來了
閻渡川瀚海沉浮這麼些年,自然知曉柳妃意圖不會是這麼簡單。按照他以往的脾性,大概是說些推託之詞,能不沾染這趟渾水,就不沾染了。
可他看了看柳妃,腦海中卻浮現出這幾日景陽的模樣,心中一聲嘆息,只覺得這個小公主明裡風光,暗中卻在宮中步步維艱。
他抬眼:「既然柳妃如此為著公主著想,又如此為著下官著想,下官豈有推拒之理?行『戴簪』禮一事,下官必當勉勵而為。」
柳妃面露喜色:「我也會好好同皇上傳達祭酒大人的一番拳拳之心。那此事就此定下,不再做更改。」
閻渡川眼神堅定:「不做更改。」
不用去國子監,唐翎每日過得都是逍遙自在。此時她正所在石桌旁,看著院中阿樾耍耍劍,秋歲揮揮扇子送涼風,一邊吃吃茶點,一邊翻翻那些帶有圖畫的書籍,很是愜意。
可還沒有愜意多久,就聽見小太監跑進來通傳道:「公主,閻祭酒大人求見。」
她心中大概知曉閻渡川的來意,道了聲「允」。
隨後正了正衣冠,讓秋歲放下扇子,阿樾收了劍,皆靜站一旁。
閻渡川進來後,就瞧見這幅景象。眼睛往石桌上望了望,笑道:「看樣子公主近來過得很是愜意,恐怕都要樂不思國子監了。」
唐翎沒去理他的話,只道:「不知祭酒來是為了什麼?」
「公主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下官今日前來想必公主心中有數,只為公主及笄禮一事。」
果然如此,唐翎立刻說出自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景陽心知此事必然十分為難祭酒,祭酒不必因為拒絕景陽而感到心中有愧。若真論起來,祭酒確實算不得景陽的家人,正巧景陽有一叔母,雖然沒大見過,但聽聞為人很是親和。且這位叔母所處封地又是在樊陽郡,算上來迴路途……」
「公主,」閻渡川笑著看著她,打斷了她的話:「我應下來了。」
你應下來了??你應下來了??!!
唐翎:「……哦。」好討厭,把人家思路打亂了。
她一瞬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只能面無表情道:「祭酒對景陽關愛甚篤,景陽必定銘感五內。」
閻渡川好笑道:「可我瞧著公主的神情,倒不大像是開心的。」
「祭酒瞧錯了,景陽是開心的。秋歲,送客。」言簡意賅,利落得很。
閻渡川笑出了聲,沒等秋歲過來送他,倒是先自行坐在了石凳上:「公主不請下官喝口茶便要趕人了嗎?這桌上的茶點,看著很是可口。」
唐翎又一次的在心中感慨閻渡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