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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見他身影全然消失,唐翎才走到門口處。低聲說道:「聽見我說的了?」
她話音剛落,院中便多了個人影,赫然是槲影。
槲影一身墨色侍衛服,單膝跪地,行了個禮:「回公主的話,聽見了。」
景陽做事情,想瞞著旁人不難,但想瞞著這個槲影卻是難得很。他是景陽的貼身侍衛,自景陽幼年起便跟在她身旁,整日裡大概一直都在她身旁守著,不過就是時而見到人影時而又見不著。
所幸這是個話少又不愛管閒事的人,有些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被他瞧見了倒是沒什麼大事。最關鍵的是,她也甩不掉這個人啊。
「這孩子瞧著很是淳樸,你有空多教教他。」
槲影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可是他的身份?」
「身份?」唐翎錯愕地瞧了他一眼:「沒成想你到是個有門第偏見的。管他是什麼人,入了惠承宮便是自己人了,你明白我的話?」
這個槲影平時看著頗有江湖俠客的風範,怎麼這時候因為阿樾出生熙淳宮就不願教他了呢?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
「槲影明白了。」
「明白就好。還有,不要同他說是我讓你教的,只等他自己開口你再應下來。」她面冷話冷,偏說出的話又是在為著那阿樾考慮。
槲影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身姿小巧,卻因著是站著而自己是半跪著顯出了些差距來,他張了張嘴,只說了一個字:「是。」
因有著唐翎的照拂,第二日,阿樾來找槲影的時候,事情便發展得尤其順利。
他直接扔了一把劍過去:「會用劍嗎?」
男孩勉勉強強地接住了劍,笑容溫和:「不會用。」
槲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年紀?」
「十四。」
「十四歲練武有些遲了,你個頭看著也小,就算我有心教,你未必能學得好。」
可對方眼神很是堅定:「槲影師傅,我有決心。」
他斜覷了男孩一眼:「用不著叫師傅。練武這東西,光有決心也不頂用。你先看著我的動作隨我做幾遍。」
他放慢速度,將劍抽出劍鞘,耍了一套最基礎的劍招。速度雖慢,可畢竟是一整套劍法。有意為難了一下這孩子,只待看對方如何照搬他這一整套。
阿樾一直沉默不語,眼神盯著槲影的每一個手勢動作,最終,那劍穗在空中輕微搖擺,一個漂亮的凌空,便回歸了劍鞘之中。
槲影面色如常,衝著阿樾微微挑眉:「會嗎。」
阿樾笑道:「記下了,只是大概做得不大好。」
「我最煩人還未開始便說不好,就是小孩子也一樣。」
聽言,阿樾未再說話,只是聳聳肩,仍舊是笑了笑。拎起劍便往槲影那一指,移步轉手,具是一模一樣,分毫未差。
槲影神色平靜地瞧著,直到他將剛才所見完全使出,氣喘吁吁地停下,才開口對著男孩道:「記性不錯。」
男孩拿袖子擦了擦面上的一層薄汗:「以往讀書的時候記東西比較快一些,大概是觸類旁通,練劍也不由自主地都記了下來。」
槲影冷冷笑道:「你當我是在誇你嗎?」
阿樾一愣,垂下手中的劍,斂了面上的表情,側耳恭聽。
「空記招式,毫無力道,你這軟綿綿的劍是要上陣殺敵還是要供人以觀賞?」
阿樾面上彷佛結了層霜:「要上陣殺敵。」
槲影是個糙男人,說話一向不知」婉轉」為何物,他只繼續道:「既知目的,第一次便饒了你。以後每日去挑二十趟水,再在這院子裡紮上一個時辰的馬步。這軟綿綿的劍法一生都不要再使出第二次。」
阿樾點頭,又想是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