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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孃說什麼呢?自己歸寧?父親早說了讓自己守節做節婦,不許在上孃家門,有事只需蘭兒過府問候,自己如何歸寧呢?
張氏一貫說話雖然溫柔委婉,對李紈一直慈愛尤佳,每每遇事真心提點,有事說事,從來不說廢話,這樣神神叨叨,繞來繞去,這是第一次。
李紈在這一番雲遮霧繞之下,給李紈直覺是不知所云。
李紈喃喃自語:“大伯孃倒底什麼意思呢?”
李紈正在糾結猜測,一旁呆滯半晌秦嬤嬤忽然品出異味,一時聲音顫微著透著悽惶:“奶奶,您可聽出大太太話意?”
李紈皺眉:“什麼?”
她眸光渙散,想到了孃家不接自行歸寧,會受到嚴厲父親怎樣責難,或許連門也叫不開。
奶孃言道:“大太太提起婆婆,有說什麼奶奶思慕親眷,說什麼可憐奶奶沒有親生婆婆照顧,又說不會讓奶奶失望,老太太也會疼愛奶奶,您說,大太太這話什麼意思?”
李紈聞言愕然:“嬤嬤以為何意?”
奶孃話語透出哭腔:“我的奶奶,您想想二老爺呀,奶奶可知道,大老爺前些時日還接收了揚州知府孝敬一對姊妹花兒?”
李紈腦子有些呆滯,大老爺納美妾跟自己有何關聯?
在李紈心裡,賈政不續絃乃是天經地義,並非誰人對二房制衡,或者對她們母子格外關照。她從來也沒想過為此對誰感恩。
嬤嬤搖頭,自己這個主子有時候聰慧,有時候真似一葉障目了:“二老爺雖然年紀大些,可是娘娘駙馬之父,身份尊貴,家資豐盈。妄想攀附之人趨之若鶩。奶奶,這些年是老太太壓服著不許二老爺續絃,若是老太太惱了,大太太從中一撮合?您想想?”
李紈聞言一個踉蹌。
奶孃忙著攙扶住:“奶奶,奴婢早勸過您了,要忍耐,要包涵,一切都等到哥兒頂門立戶另立門牆為止。這些年您做的尚好,為何進來忽然連連糊塗?為了一些無關緊要人事跟老太太彆扭,今兒又惹了大太太與二奶奶,攪了老太太興致。大太太與二奶奶雖然精明強悍,卻是歷來沒有針對過奶奶,老太太更是一顆慈心撫慰,您這倒底為何呢?”
李紈忽然揚手,愴然道:“別說了……”
紅樓之迎春花開
172喜事連連
李紈踉蹌著腳步往回挪步;只覺得退杆子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腦門子無端端出了一一層細密冷汗,身子似乎被石磙碾過一般;渾身上下寸斷一般痛入骨髓。李紈至此已經想得通透;王氏嫡親婆婆尚且如此;李紈不敢想象今後;直覺絢麗的天空瞬間坍塌;勉力跨進門檻;腦子甚是清明,人卻瘧疾一般顫慄起來,渾身是去了支撐力氣,敗絮一般直往地上滑溜。
李紈灰敗死寂模子,嚇壞了秦嬤嬤一眾,李紈身邊一眾姨娘與大丫頭都被賈母發作打發個乾乾淨淨,賈蘭又去了李府至祭,剩下一群沒頭沒腦的小丫頭蒼蠅似的孩子知道哭泣。秦嬤嬤也是慌得不行,李紈出事她可擔不起,卻又不敢擅自驚動上房老太太,忙著人報了賈政,求他拿個主意。
賈政最近對李紈甚是失望,琥珀的事情出來後,琥珀固然受到了賈母打壓,卻跟賈政畢竟是肌膚之親,琥珀自己完了,也在賈政心裡種了刺,把李紈算計寶玉黛玉的事情給抖了出來,賈政因此記起之前王夫人所說李紈不祥。如今寶玉娶親在即,賈政對寶玉婚事甚是滿意,李紈卻在這個關鍵時刻鬧騰,賈政心裡很不痛快,只覺得李紈是個攪家精。把之前對李紈憐惜越發淡了乾淨:“真若病了,奏報璉兒媳婦,請太醫去吧。”
言罷繼續打譜去了。
金釧聞訊,有心探望,抬抬腳步又縮了回去。想著平日李紈不待見,自己何必湊上前去討人厭。身為賤妾,職責所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