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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拽著褲子板著臉說:&ldo;咋的,就不讓你動。&rdo;
&ldo;怎麼個意思啊?&rdo;我莫名其妙。
&ldo;我問你,白天長頭髮那個男的是誰?&rdo;葉紅問。
&ldo;我弟弟啊,我們家老八啊。&rdo;我說。
&ldo;你給他什麼了?&rdo;葉紅說。
&ldo;紅包啊,我給了他一紅包。&rdo;我說。
&ldo;那些紅包應該是給我們孃家人準備的,你怎麼給你弟弟了?&rdo;葉紅說。
&ldo;我給我弟弟個紅包怎麼了?那是我弟弟啊,再說了,你們孃家人該給的也都給了啊,沒少給誰啊。&rdo;我說。
&ldo;那……那你給個小的就行了唄,幹啥給個大的?&rdo;葉紅嘟嘟囔囔說。我心說你他媽的眼神夠好的,站那麼遠都分得清紅包是大的還是小的。
&ldo;我弟弟老在外面,難得還記得回來參加我的婚禮,給個大的不算過分吧?&rdo;我敷衍著說,心裡已經憋起一股火。
&ldo;那你也得先問問我啊。&rdo;葉紅仍然不依不饒地說。
&ldo;不至於吧?&rdo;我乾笑一聲說,&ldo;不就一百塊錢嗎?就這麼點事兒我都做不了主嗎?還得請示你?&rdo;
&ldo;笑話。&rdo;葉紅冷笑一聲說,&ldo;一百塊錢不是錢啊?你一個月才掙幾個錢?工作是我爸給找的,還跑到我面前來裝闊?你也不嫌害臊。&rdo;
這句話相當刺心,頂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緊咬著牙,臉漲得通紅,很想立即發作。可是一想人家說得沒錯,你工作是人家爸爸給找的,又想算了,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這麼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場面相當尷尬。
葉紅大概也覺得後面這句話說得有點重,就小聲說:&ldo;我不是心疼那點錢,我的意思是咱倆這都結婚了,你什麼事得跟我商量一下不是?&rdo;說著伸出手來拉我。
我一把擋開葉紅的手,心說去你媽的吧,翻身躺下就睡。
那天晚上他媽的什麼也沒幹成。
我原以為這不過是葉紅心疼錢耍耍小性子,甚至還告訴自己這樣的媳婦挺好,節儉持家是好事,可是後來就發現不對了。她這個節儉是分人的,對別人很節儉,對自己很大方,為了臭美什麼都捨得,今天買件蝙蝠衫,明天燙一爆炸頭。尤其是那爆炸頭,花了好幾十塊,燙完了以後那腦袋有鍋爐那麼大,還跑到車間來找我顯擺,全車間的工人都嚇一跳,以為我們家煤氣罐炸了呢。
如果說爭吵是婚姻的一部分,這一點我不能同意,因為爭吵基本上是我婚姻的全部。婚後的葉紅表現出了超強的控制慾,不光是錢的事兒,大到分下來的新房子怎麼佈置,小到牙刷是頭朝上放還是頭朝下放,一切都要她說了算。說出來不怕丟人,就連幹那事她都想控制,弄得每次我們倆做事都像柔道比賽‐‐總是試圖把對方壓在身下。
不可否認我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因此對她的這種控制慾我很反感,總覺得不能慣她這毛病,因此經常據理力爭毫不相讓。而每次吵到最後,葉紅必然搬出她爸爸給我找工作這件事,那意思就是說,既然我連工作都是她爸爸給找的,我怎麼還能好意思開口跟她吵?她就是我們家的衣食父母,我唯一應該做的就是把她像菩薩一樣供起來,否則我就是對不起她,對不起給了我工作的她爸爸,更對不起給了我女兒的她媽媽,總之就是對不起她全家,理應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這事兒算是我的一條軟肋,她只要一提這個,我就暴跳如雷摔門而出,次次如此無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