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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舊年販賣的紙紮香扇香料等物比薛大爺要早一年進京,賺了好大一筆,成親還要請一干世家子弟幫忙暱,你嫁過去,也不能叫人小瞧不是?”
鴛鴦紅臉不語,心裡情不自禁地生出歡喜,隱隱感到幾分驕傲。
她
素來與人為善,即便是邢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頭,也和她情分極好,曾悄悄跟她說,倘若不
是琳琅為蔣玉菡向賈母提親,再遲一些時候,怕賈赦就會開口要了她去了。
當時聽聞此事後,鴛鴦立即嚇出一身冷汗,暗暗慶幸不已。
如今,得蒙琳琅青睞,她也即將出嫁了,別人都說她嫁得好,蔣玉菡有錢有業,人才也好,可是卻無人知道,只要能離開榮國府,堂堂正正地做個正頭娘子,不再當任人辱罵作踐買賣的丫
頭,即使蔣玉菡一貧如恍,她也心甘情願。
展眼間已至十月二十八日,早起竟下起雪來,臘梅飄香,更見清雅。
鳳姐給賈母請過安,得賈母之命,去瞧鴛鴦出嫁,便攜著探春。惜春並湘雲出來,路上又遇到李紈,也都湊熱鬧去,因笑道:“好一陣湊趣的雪,映著紅花轎,越發好看了。
惜春歪著頭看了一會兒,點頭道,也是,比我舊年畫的紅梅圖還齊整好看,又熱鬧。
李紈聞聽,忙側頭看著惜春道:“你還說,你請假大半年,詩社沒見你去,畫也沒畫出來,仔細老太太什麼時候想起來又要,你可交不了差。
惜春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畫匠,誰當那是正經營生?畫了寶玉和琴妹妹也儘夠了
湘雲插口道:“你那畫兒,老太太愛得不行,現今還掛在屋裡,怎麼就不為我畫一幅?
惜春想了想,笑道:“那就畫一幅花間醉臥圖,可好?
眾人一聽,都知惜春拿寶玉生日時湘雲吃醉了睡在芍藥花間石凳上的事兒來取笑她。
湘雲立刻紅了臉,道:你也不是個好的。
說話間已到了金文翔住的下人院子裡,該避開的早避開了,只剩乾淨丫頭婆子來請安。
嫁妝早在昨日已經送到蔣家了,雖比不得琳琅,畢竟琳琅因做針線活計所得賞賜甚多,但卻
也差不了多少,熱鬧更勝,畢竟賈母疼鴛鴦賽過琳琅,送的東西比王夫人當年給琳琅的還要多些,單是壓箱錢就放了二對金元寶。
賈家雖不敢筵宴音樂,然而鴛鴦從金文翔處出嫁,來賀喜的人也是十分之多,鳳姐等人都來
了,何況別人?早就蜂擁而至了。
鴛鴦的娘去年死在南方了,比襲人的娘死得還早些。按理說,若是尋常人家該守完孝才得成
親,怎麼著也得拖到明年這時候,但是鴛鴦身為丫頭,不能在主子跟前說什麼孝與不孝,因此賈母便叫她按著請期的日子出閣,金文翔等也不敢不依。
鳳姐看著鴛鴦開了臉兒,越發顯得標緻,嘖嘖笑嘆道:咱們的鴛鴦姐姐也出門子了,明兒叫你重孫給你掙個浩命,也和琳琅似的,穿著正經的鳳冠霞帔,做個老封君。
鴛鴦道:“璉二奶奶取笑我做什麼?
李紈走過來,笑道:“璉二爺上進,她心裡頭正歡喜暱,也不拈酸吃醋了,恨不得人人都知
道,你讓她顯擺顯擺自己身上的鳳冠霞帔罷
鳳姐聽了,滿臉笑容,道:“大嫂子你也別笑我,住日琳琅常說,大嫂子將來也少不得鳳冠霞帔做誥命夫人呢。”自年初正月至今,調養了大半年,如今也已大愈了,更兼人逢喜事精神
爽,越發愛說愛笑,氣勢逼人,只有一件遺憾,便是至今尚未有子。
李紈聽了神色不變,她素知賈珠是不成了,唯有靠賈蘭,便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眾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