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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與一同完成這任務的同志大喜一場,悄悄地北返,未想到一路被暗中&l;釘梢&r;‐‐凡是那幾天由彰德搭火車北上南下的人,都被跟蹤,嚴格檢查、盤問。我們雖然化裝成跑單幫的商人,且上火車後也不坐在一起,但仍被分別視為可疑份子。可能我倆都身材高大惹人注目。他們不馬上動手,卻一直&l;釘&r;到天津。只因被暗中窺見那同志跟我同在一家小餐館吃過飯,第二天,兩人分別被捕。我倆早有誓約:不管是誰萬一被捕,絕不承認有&l;組織上&r;的關係,只是偶爾會碰面的同是&l;跑單幫&r;的買賣人,當然死也不會彼此出賣。幸好在我家,沒搜出什麼,但不幸,藏在那同志家中的收發報機被搜出來,他受盡酷刑,就是堅不承認去蠱惑過皇協軍叛變,更不肯供出一個&l;同黨&r;。日本人騙我說你的夥伴已經供出你來,我說請他當面對質,兩天都不見他來,後來聽說敵兵防衛周全怕他自殺,結果他用吃飯的筷子猛扎白己內耳而死。日本人又對我說他們俘擄有幾名反叛皇軍的皇協軍可證明我的&l;罪行&r;;感謝老天爺,竟然也沒有一個&l;俘虜&r;站出來指證,我知道他們都已一齊由安陽上了太行山‐‐我只承認我曾兩次花&l;買路&r;錢經過那皇協軍防地,為的是跑單幫做藥材生意。
&ldo;我也備受各種酷刑,儘管堅不吐實,卻仍然被判死刑。心想鬼子們常會&l;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r;,我只有認命。可是鬼子又聲稱:如果我吐實,反可減為有期徒刑,我不為所動。沒想到數月之後,我仍然活著。更沒有想到,一天我母親竟能來&l;探監&r;,我難免吃驚,以為執行死刑前,鬼子們讓母子見最後一面;更令我吃驚的是母親頻頻安慰我不要焦慮,連連說:&l;放心,放心,你絕對是冤枉的。&r;見到獄卒未在眼前,母親又輕說了一句:&l;有貴人相助‐‐乾女兒。&r;母親走後我才猛然想起&l;乾女兒&r;是誰?又過了幾個月,我被改判八年有期徒刑。
&ldo;坐滿兩年,我竟被釋放。母親告訴我,她曾被唐琪帶去北平一個什麼經濟局長家陳情哭訴喊冤,以後就不知唐琪如何進行營救?我重見天日,唐琪逢人便說這是天大的冤案,終於還了我清白。私下,她則告訴了我:她原本也成了驚弓之鳥,後來遇到她早年讀德國護士學校的一位女老師,對她真好,帶她進教會,要她信基督,她這兩年來不住地\告,只要我在獄中未死,能挺下來,她一定要想盡辦法營救。她連說感謝主,我居然能由滔天大罪蠱惑皇協軍反叛嫌犯,改為販賣貨物走私資敵嫌犯,而改輕判八年,最後找不到任何直接罪證,囚滿兩年,便被放出。但不準離開天津,隨時由地方警局&l;看管行蹤&r;。
&ldo;這時,我方始知道近兩年來,唐琪已變成小富婆,她也已卸下歌舞衣衫,灌的唱盤收入好,又自己開了一家生意鼎盛的新型時麾仕女服裝公司。義兄之外,她竟又認識了當年與他父親八拜之交同是北洋政客,如今當了大漢奸的父執輩,那老傢伙居然認她這位&l;賢世侄女&r;‐‐在這樣的&l;保護傘&r;下,唐琪更自信可能贏得這一場&l;豪賭&r;‐‐她使彼輩相信如果她知道賀某是抗日份子,一個女子那裡會有這樣的膽量去求情?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做&l;賭注&r;嗎?事跡萬一敗露,兩人必是同死呀!她請託有力人士,與向下面的漢奸、日本人大量行賄,雙管齊下,唐琪是幾乎傾其所有傾家蕩產來乾的。我出獄後發現她又快變成了窮人。她便跟她的聲樂女老師遠去哈爾濱,竟能設法籌到款子接濟我們的工作經費。至於她的義兄,自始至終,盡心盡力相助,但沒有拿過她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