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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各省地方官員算是倒了血黴了。派駐各省的&ldo;鉤考大員&rdo;都屬於&ldo;貪饕邀利之人&rdo;,一切以多弄錢為最高目標,唯求增羨。對於地方官毫不留情面,&ldo;官吏首嘗受竹治民財及酒食饋遺,督責之使,日十餘輩,燕犒送迎不少遑。其恃勢須索者,無少敢逆其言&rdo;。當然,對虧、盜錢糧的官吏狠狠的鉤考,讓他們把平日貪汙受賄的錢吐出來,也算大快人心。
比如,在徵南宋中立過大功的阿里海牙,在湖廣行省做行省左丞相,其家族和部屬在湖廣盤根錯節,極有權勢,自然也就會魚肉百姓,禍害一方。桑哥的姻親要束木對之鉤考,竟然使得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將如今的勛貴阿里海牙被逼自殺。其家資和蔭佔民戶也被沒收。
可畢竟官少民多,鉤考官員為了展現政績,勢必要逼取於百姓,&ldo;以追怔逋欠為名,所至兇殘百至,雖漢唐酷吏之不為者,盡其毒螫,死者相望。有司股慄屏息而不敢言,亦僅有助惡為奸以肥其家者&rdo;,&ldo;州縣別置牢獄,逮捕人,晝夜鞭笞,械繫者相屬於道,大家巨室無慮悉破壞。甚至逼人妻女為娼,風俗為之大變。一時使者所至,徵取尤甚。&rdo;
特別是江南理算,追徵逋欠甚急,&ldo;胥卒追逮&rdo;相望於道,&ldo;民至嫁妻賣女,禍及親鄰&rdo;,揚州、杭州兩地受害最慘,&ldo;延蔓以求,失其主者,逮及其親;又失,代輸其鄰。追系收坐,牢獄充牣,擄掠百至&rdo;,不但富戶,即使中產之家也被催逼,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死者達五百餘人 。很多富戶不堪其擾,逃入山中為盜,江南&ldo;盜賊&rdo;蜂起達數百處之多。
桑哥在至元二十六年閏十月對世祖上奏中說:&ldo;國家經費既廣,歲入恆不償所出,以往歲計之,不足者餘百萬錠。自尚書省鉤考天下財谷,賴陛下福,以所徵補之,未嘗斂及百姓。&rdo;可說是純屬扯淡了。
雖然官民都不得其安,但鉤考確實取得了相當的效果,&ldo;已徵數百萬,未徵尤數千萬&rdo;,一下子緩解了財政危機。
鉤考雖然見效快,但並非長久之計,何況很多官員、富戶或自殺、或逃走,大量的&ldo;欠款&rdo;也就只能不了了之。於是,桑哥向世祖請求增加賦稅,提出鹽課每引由中統鈔三十貫增為五十貫;茶課每引由五貫增為十貫;酒醋稅課江南增額十萬錠,腹裡二十萬錠。同時大增商稅,江南為二十五萬錠,腹裡二十萬錠。這要比阿合馬當初提出的&ldo;人頭稅&rdo;好得多,而且不是增加田賦,世祖欣然詔準。
【正文】
鉤考和增稅,雖然引起不少騷動,但國庫確實大大充實。桑哥本就倍受寵信,這下更是春風得意。春風得意的權臣自然不好只對同級、下級的官員以及百姓們抖威風,對於貴族、勛臣這些特權階層便也要下手整治一番。
至元二十五年四月,桑哥上奏世祖:&ldo;扈從之臣,種地極多,宜依軍、站例,除四頃之外,驗畝徵租。&rdo;&ldo;扈從之臣&rdo;也就是指怯薛,是從成吉思汗時代設立,從貴族子弟中選出作為大汗侍衛,屬於&ldo;超級特權階層&rdo;,一個普通怯薛都會見官大三級。他們佔有大量土地而不納地稅,現在桑哥令他們按軍、站戶體例,佔地超過四頃的都要交地稅。可想而知怯薛們對桑哥會多麼痛恨。
是年十二月,桑哥又向世祖提出:&ldo;有分地之臣,例以貧乏為辭,希覬賜與。財非天墜地出,皆取於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國用不足。&rdo;世祖令:&ldo;自今不當給者,汝即劃之,當給者宜覆奏,朕自處之。&rdo;這是幹什麼?減少皇帝對宗王貴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