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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其實就是一顆棋子，被阮君明他們用來和高暢較勁的棋子，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覺悟，棋子就應該規規矩矩地按照主子的步調走自己的路。

他也想這樣做，然而，高暢的眼神卻令他膽寒。

那裡面蘊藏著令人敬畏的意志，烏黑的眸子，無情而透明，亮如寒星，殺氣凜然，在這樣的目光中，白斯文生不起一點反抗的意願，只知道，要是不按照這個人的意志去做，在自己身上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他自動忽略了阮君明和尚智的兩道目光，一溜小跑，來到那個店老闆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ldo;這位老闆，在下等人喝多了，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rdo;

他把手伸進懷裡，動作慌亂，掏出一大把銅錢，塞在那個店老闆手裡。

&ldo;這些全是大錢，不是當今皇上鑄造的小錢，老闆你收下吧，希望能補償你所受的損失！&rdo;

&ldo;這個！是不是多了點！&rdo;

店老闆有些猶疑地拿著那些銅錢，畏畏縮縮地瞧著高暢。

&ldo;老闆，你就收下吧！&rdo;

尚智也好，阮君明也好，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他們沒有想到白斯文居然這麼快就妥協了，感覺就像被高暢在自己臉上扇了一耳光。

宋正本表面上神色如常，然而，心中卻大為吃驚，高暢這樣做，未免太鋒芒畢露了，一個過於強勢的下屬，對他的主公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看樣子，高暢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肯定知道這樣做不僅會得罪同僚，甚至會引起自家主公的猜忌，那麼，他為什麼會這樣做呢？是他的性格使然，還是他另有一番盤算。

看不透啊！

做完這些後，白斯文感覺輕鬆了許多，再也沒有那種如笀在背的感覺，他神態恭謹地跑到高暢面前，小聲問道。

&ldo;高將軍，小的還要做什麼？&rdo;

白斯文知道剛才自己那樣做，在阮君明和尚智他們那裡肯定被判了死刑，就算不給自己小鞋穿，只要那兩位在自己頭上，自己永遠也不會有出頭日子。

既然如此，自己就該下決斷了！改換門庭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永遠跟隨強者，本就是白斯文做人的準則。

&ldo;一會，你跟大牛他們到軍法司去，一人領十軍棍！&rdo;

白斯文抬起頭，眼神有些猶疑。

&ldo;怎麼？有問題嗎？&rdo;

高暢冷冷一笑，目光平靜如水。

&ldo;不！小的沒有疑問，小的遵命！&rdo;

高暢沒有再理會白斯文，轉過身，朝宋正本走去，臉上的笑意變得溫暖起來，神情在那一瞬間由寒冬轉入了暖春。

&ldo;宋大人，我這樣處理還穩妥嗎？&rdo;

&ldo;呵呵！&rdo;

宋正本笑了笑，瞧了瞧一旁皮笑肉不笑的阮君明，說道。

&ldo;來到平原後，各個方面，各色人等都在說高將軍愛民如子，率領的是仁義之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do;

&ldo;哪裡！哪裡！這全是大帥的教導啊！為了大帥的大業做想，就由我高某人來當這個惡人吧，只要對大帥的大業有好處，無論做什麼，我都在所不辭！&rdo;

尚智冷冷地瞧著和宋正本交談正歡的高暢，從白斯文身邊走過，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ldo;混蛋，我一定要殺死你！&rdo;

白斯文沒有答話，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化，就像尚智是一個陌生人，他一向深信一個道理，那就是背叛就必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