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062(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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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代完,又問:“玉戒的事有結果了嗎?”
曹暗忙道:“查到了,郎君。那玉戒是由南詔上貢的一塊璞玉打成,並非縣主所有,而是她向韶和公主討要來的。”
陸時卿聞言略微一愣。
當初在南詔軍營看到那枚玉戒時,他自然猜到這是元賜嫻為了他的安危著想,送給細居的,否則當夜兩軍交戰不會如此輕易結束,他的和談之詞也不至於如此順利出口。
但他並不曉得一枚玉戒何以令南詔選擇停戰,再聯想到元賜嫻曾說過的,她和細居在黃昏時分的春野溪畔,那種一看就很有故事的初遇,事後便不由在腦中勾勒出了十七、八種風月版本。最終得出結論:這玉戒或許是細居交給她的信物,見戒如見人,換他無條件答應她一個請求。
幸好事實證明,是他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略一思索,理清了貢品背後的淵源,彎唇笑起來,道:“知道了,下去辦吧,把一樣的卦辭再擬一份,拿給老夫人也看看。”
翌日,元易直收到陸府送來的卦辭時,跟馮氏眼對眼嘆了口氣。
這生辰八字合與不合,自然不是一家人說了算的。昨日雙方互換庚帖後,元家也已遣人算過,結果與陸時卿起先拿到的兇卦一樣:男方不衝女方,但女方卻是實打實地克牢了男方。
得到兇卦的時候,夫妻倆都覺得這婚事恐怕不能成了。畢竟哪怕陸時卿再有心,陸家總還有旁的長輩在,素來篤信佛道的宣氏怎能容許這樣的兒媳進門?卻不料陸府送來的,明明白白是個和和美美的吉卦。
這卜卦之事雖因天時諸由偶有細微偏差,但生辰八字是不變的死物,哪至於如此黑白顛倒?唯一的解釋就是,陸時卿擅自改卦,矇騙了宣氏。
這下,夫妻倆便陷入了躊躇。陸時卿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便是表明了他不在乎命理與定數,但他們作為知情人,又怎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將女兒嫁過去?
元易直問:“這事還沒告訴賜嫻吧?”
馮氏搖搖頭。那孩子昨天高興壞了,她哪捨得打擊她。
“的確是不說為好。”元易直點點頭道,“既然子澍這孩子鐵了心,咱們眼下戳穿便實在是棒打鴛鴦,左右他二人尚未成婚,就照我原先的打算,暫緩婚期,先且看看再說。”
元易直昨日之所以要求將婚期延後再議,自然不是出於所謂“匆忙”的緣由。而是如今的大周朝形勢實在太複雜了,陸時卿作為聖人最寵信的臣子,卻實則不動聲色地操控著朝局,暗地裡悄悄扶持著鄭濯,這般刀尖舔血的日子一天不結束,元易直總歸不能夠徹底放心將女兒交給他。只是又實在為他誠心與付出所動,便先答應了定親。
馮氏問道:“你昨日並不知這卦是吉是兇,便已提出暫緩婚期,可是另有顧慮?陸家那孩子有何不妥?”
元易直稍稍一默。
他向來不願與馮氏及子女談論朝堂陰私,一怕他們知道越多便越危險,二怕他們跟著瞎操心,多慮傷身,故而一直表現得像個碧血丹心的耿直老頑固,甚至看起來有些愚忠。但其實,聖人玩弄的權術也好,朝中林立的黨派也好,他都清楚。他忠誠於大周,卻並非全然不懂變通。
元易直一默之下仍舊選擇了隱瞞,扯謊道:“不是不妥,只是的確太過匆忙。咱們常年不在京城,也不瞭解那孩子的底細,多看看是為了賜嫻好。”
他說完,在心裡嘆出口氣。
實則是不必再看了。陸時卿待元賜嫻如何,他已瞧得相當明白。既然如此,他也絕不會虧薄了那孩子。聖人忌憚他至此,逼他不得不擇明主而棲,而鄭濯又確是皇室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