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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斯特返回航空母艦後尚剩30加侖左右的油料。但這位優秀飛行員在中途島海戰後卻不能再為美國海軍服務了。那天上午,他檢查氧氣瓶有沒有苛性鈉外溢現象。當他剛吸第一口氣,就聞到一股強烈的汽油味。他把那口氣撥出來後,似乎未覺什麼不適。但第二天他就不斷咯血。他以為可能是血管破裂,就去找醫生,把氧氣瓶出毛病的事講給醫生聽。其實這是他潛伏的肺病發作了,儘管他知道自己家裡並沒有肺病史。此後他就沒再參加戰鬥,經長期住院治療後,他因身體不合格而從海軍退役。 [ 註:巴德對貝斯特的採訪,1966年5月16日。 ]
在vs-6威廉&iddot;r&iddot;皮特曼海軍少尉的那架飛機上,二等兵弗洛依德&iddot;d&iddot;艾德金斯抱住雙座活動機槍,放在腿上進行射擊。這挺175磅重的機槍是飛機俯衝時從底座上脫落的。皮特曼剛拉出俯衝,就遭到&ldo;一架梅塞施密特型戰鬥機&rdo;的攻擊。在一般情況下,這挺笨重醜陋的機槍要3個人來操縱。艾德金斯是個身體瘦小的年輕人。但在這緊急關頭,他的身上產生了一股超人的力量,這力量有時能使勇敢的人在危難中活力倍增。他把機槍頂在機身上,射擊效果很好,把那架戰鬥機擊落了。返回&ldo;企業號&rdo;後,有人要他把放在甲板上的機槍再拿起來,他卻無論如何也拿不動了。 [ 註:vf-6非正式飛行日誌;《驚人的勝利》,第176頁;《飛炮》,第159頁。 ]
在離戰場不遠的地方,藤田終於擺脫了險些把他裹住的降落傘的羈絆。他立即向海天相接的地方望去,只見3道黑色的煙柱,實在令人心寒。那無疑是日艦在燃燒。這段距離藤田是遊不過去的。他回憶說:&ldo;當時我覺得只好聽天由命了。&rdo;
不過,他還是作出一番努力的。他脫掉靴子、手套以及飛行帽,開始小心謹慎地遊起來。有一回,一架日本水上飛機從上方低低飛過,但沒看見藤田的緊急求救訊號。他灰心喪氣,聽憑自己在海上隨波逐流,心想自己還不知怎麼個死法──是淹死,還是葬身鯊魚的血盆大口之中? [ 註:對藤田的採訪,1965乍1月4日。 ]
與此同時,南雲等人乘坐的救生艇在水中顛簸向前,船槳激起的浪花像珍珠,又像有些槳手流下的淚珠,晶瑩閃亮。受過訓練的軍官們有不受七情六慾支配的傳統,他們忍住悲痛、沒有流淚。源田靠近攝影師牧島坐著。牧島的照相機、膠捲和其它東西都丟了,只揀回了一條命。源田低聲地說了句:&ldo;如果&l;翔鶴號&r;和&l;瑞鶴號&r;在這兒,就不至於落得如此慘敗了。&rdo;牧島聽了源田說出這句話,不禁愕然,他神色緊張地向四周環顧,想看看南雲或草鹿是否聽見,&ldo;被看成日本海軍之希望&rdo;的源田說出了&ldo;慘敗&rdo;這個詞。
森田海軍大佐望著源田,不動聲色地說:&ldo;這一仗的結果肯定將決定日本的命運。&rdo;聽他這麼一說,艇上的人都猛然抬起頭,可誰也沒吱聲。
南雲仰起花白的平頭, 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曾經驕傲地在上面發號施令的艦橋,接著又垂下頭去。牧島認為,南雲中將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似乎在為那些死者的亡靈做祈禱。
淵田留著一撮小鬍子,一雙眼睛總是死死地盯著人看,所以牧島背地裡給他起了個&ldo;希特勒&rdo;的綽號。這時,淵田撐起身子,回頭注視著正在燃燒的航空母艦。牧島為他感到難過。&ldo;他是日本艦載機最有為的飛行隊長,現在飛將軍雙翼被剪,而且又離開了自己心愛的部下。&rdo;
&ldo;赤城號&rdo;的軍醫告誡淵田說:&ldo;美津雄,你必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