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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何止健步如飛,簡直是黑人短跑運動健將附體,在背後一群僕從的驚呼與沿途巡邏侍衛的懵逼裡衝到了目的地,我他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路毫無儀態的飛奔讓老子看上去像個半夜遊街披頭散髮臉色青白的女鬼。
女鬼一頭撞進範將軍帳裡,無視男女大防,一把抓起敷布浸進涼水,冷酷地把這把冰冷的濕布蓋上了範小將軍的臉上。
帳裡全是同僚,醫師,侍衛,僕從,他們看著我,鴉雀無聲。
老子臉色猙獰,就差單腳踩著床沿上把他拽起來搖醒了。眼看被冰冷濕布蒙頭的范家男三還是昏迷,我冷酷地轉身,巡視了一圈,頓悟,端起那盆涼水就要往他身上潑。
南秋及時趕到,抱著我的腰阻止了我:「殿下慎為!殿下慎為啊!」
我殺了男三的心都有了,怒火簡直把帳子都掀了,旁邊有同僚看不過眼,忍著怒氣來質問:「範將軍為國為民,將生死置之度外,殿下何以如此來發癲擾他療養!」
我轉手把那盆水丟在了地上,拔出了旁邊一個侍衛的腰間劍。
白刃當前,這個同僚下意識退了一步,臉色變了,呵斥一邊的侍衛:「殿下失心瘋了!你們還不快攔她!」
侍衛還沒有動,南秋暴怒了,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你好放肆!奴婢倒不知今時今日半月城已是大人你當家做主!」
「奴婢倒要看看今日誰敢動殿下!」
帳裡都劍拔弩張了,床上的男三才悠悠醒轉。
我提著劍站在他床邊,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男三也是心大,一點也不知道我剛才真的準備捅死他,只是虛弱地告罪:「臣幸不辱命,偷襲得當;臣無能,負傷至此。」
我一句話都不說,站在他床邊,劍鋒幽幽。
我偏心偏得沒有邊了,我從來沒有覺得辛無雙是能為男三犧牲的。
說白了就是我偏心,我不是人,我沒下限,我厚此薄彼,我覺得,我覺得辛無雙該活著,好好的活著。
別說了男三死了,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想他要活著,以「辛無雙」活著,而不是那樣屈辱地死去,暴屍戮體。
「範卿,」最後我只是溫言問他,「救你那人呢?」
男三想了半天,神色茫然,半天才道出一句:「……未見其人同歸。」
就是說他沒回來。
我站在那裡,靜了片刻。
其實我的手在發抖,握不住劍柄,我魂不守舍,連劍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劉備當初為了趙子龍摔了劉阿斗,雖然不知道他是作秀還是真心實意,但是我現在是真的想為了辛無雙摔死範男三,雖然我抱不起來他。
南秋怕我實在是要行兇,已然讓周遭人都退下了,好給我騰動手的地方。還不知道可能會被捅死的男三懵逼地看著我,我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突然笑了笑。
「你跟他還有聯絡,」我心平氣和,「你跟他說,我要見他。」
範男三臉色變了:「殿下,臣未曾有通敵之心——」
「我要見慕容曉。」
我站在他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管你叛不叛國,範將軍,三日之內,在蠻子拿了人來要挾我之前,若我見不到慕容曉——」
我有點無賴,又很無恥,我很冷靜地跟他說:「那我會讓你也嘗嘗我的切膚之痛。」
範男三被我丟下的一溜兒狠話驚了,他應該也想起來救他那人是我身邊的暗衛,應也明白了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半天才很內疚地輕輕地說:「……對不住,殿下,是臣無能。」
「是本宮對不住你,」我疲憊地笑了笑,但是很平靜。然後我轉身就走,「原是本宮在威脅你,你要恨就恨,不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