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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在我大齊這堆將相里,他本來就算得上格外俊美;而今一見,美人果然是美人,穿朝服也不損半分風姿,屬實難得。
他算外男,他的便宜嫡妹林嬪馬上就帶著一眾鶯鶯燕燕避到了花帳後。我自詡是慕容死鬼的寡婦,也是養辛無雙小憨憨當面首的富婆,跟這兄弟也不能再熟,當下避也不避,假裝剛才沒有說過他壞話:「林相今日有空來此?」
「聞殿下怨臣失信,臣惶惑,特來問殿下安。」這位權相風姿過人,玄紫衣角一撩就對我拱手一禮,如果忽略他那個全黑的芯子,無疑是個極佳的郎君,比如旁邊花帳後大半看他看得臉紅的牙膏崽妃嬪就是佐證。
這位眼看要綠了東宮的權相又是禮節完備地站在牙膏崽身後半步,又失禮地直視我面,眼瞳也含笑:「臣久不聞殿下面矣,又總得殿下病訊,今日得見王姬,臣心方安矣。」
「殿下仁厚良善,」他溫言,「便恕了臣這一遭,殿下便是要與臣置氣,也總得使臣得個明白罷?」
這教科書級的哄女朋友的口吻,老子雞皮疙瘩都聽起來了,胡亂打發他:「你能有什麼錯!你沒錯!本宮不與你分辨!」
林相挑眉,莞爾:「總臣錯,總臣錯,殿下莫惱,只不知臣做了何事,殿下又何以惱了臣如此久?」
生氣?我生氣你說你要送我一大堆男寵面首,最後你爹給我害死了你就不認帳,還指望拿自己來抵債?還是生氣你這個人嘴甜心黑下手狠,一邊在外面敗壞爸爸我的聲譽一邊夜探老子說要跟老子同生共死?
不行,這話不能說,這兄弟不好相與,說了就翻車了。
我就像剛才的牙膏崽說不出話了,旁邊的辛無雙還掛著面首身份呢,傻乎乎上來 battle 了:「你便是林相?」
林相笑意微微收斂起來,面容沉靜,帶幾分權臣的清傲:「閣下何人?」
這下是辛無雙忽而莞爾了,他親暱地捉了我的手,撒嬌:「殿下,你與林相說說我是何人?」
我一向不太能抵抗這種撒嬌的生物,他又生得實在太好,嬌艷欲滴(?),晃得我眼花,只能不輕不重斥一聲:「無雙,有些失禮了!」
「反正殿下也不會怪我。」這兄弟拿著十足十的寵男架子,跟我撒嬌,「怎麼,莫非殿下要責備我?」
林相眼眉都不動一下,似笑非笑:「如此,卻是臣失禮,請殿下治罪。」
左一個讓我責備,右一個讓我治罪,左是憨崽右是狠角,我也不敢動,大家僵持住了。
辛無雙端著自己的禍國殃民範兒懟他去了:「林相既自知,又何顏來請罪?」
爺現在左右為男,男上加難,格外男過。
好在這廂辛無雙跟林相還沒罵起來,那廂女二盧青青又出了麼蛾子,一聲驚叫後,那邊就作亂糟糟一團,隱隱還混著叫喊聲哭聲。
爺這邊才左右為男,那邊就出了麼蛾子,聞狀大喜,令了南秋去探:「此乃儲君東宮,如何竟喧譁吵鬧起來了!」
辛無雙挑了挑眉,他耳力卓越,當即也只是作替我拂髮絲的親暱態,在我耳邊低聲:「剛才那女子鬧將起來,怕是還傷了尋常宮人。」
我就知道是倒黴女三,只要有這憨憨妹兒在,她就非得鬧得雞犬不寧雞飛狗跳不可。講道理我也非是趕盡殺絕的狠人之流,方才她們已然被林嬪折辱到極致,我都不忍心再黑她們一手。
我這邊才琢磨怎麼把這事兒岔開,那邊某位權相就端方雅緻地撣了撣官袍上的落蕊,施施然地走到我面前,行止風雅,又帶著幾分貴家子的倜儻:「春日好,臣卻不能坐視有人壞了殿下的興致,殿下可願與臣同去,看看是又生何事?」
不,我不想去。我扯了扯嘴角:「儲君東宮之事,豈由本宮與相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