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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兄弟一騎絕塵去了,我再慢吞吞收了我的表演,爬上我的轎攆,一轉頭發現我的南秋小可愛居然站邊上哭了。
臥槽!
我也慌了,感覺把小可愛南秋拉過來:「南秋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殿下!」南秋哭得不能自己,「您太苦了……殿下!」
「其實也沒有吧,我感覺還好吧。」我嘴角抽搐,給她擦眼淚,趕緊轉移話題,「南秋我餓了,咱還不回去嗎?」
南秋抽抽噎噎地去驅使轎夫了,這一波三折之後我艱難回府,剛想找南秋解釋清楚,南秋又抽抽噎噎地去找管家安排晚飯了,男四也下落不明,就剩牙膏崽一個崽默默地在旁邊給我倒了杯茶。
我差點把這個崽忘了:「天依,即明日起,你便搬回宮裡去。」
牙膏崽手下一亂就把茶倒出來了,似不可置信,又恐慌無助:「……王姐?」
「沒準備丟了你。」我笑著點他腦門兒,「你即日起就搬入東宮,待先帝喪禮畢,即著手安排你的繼位。」
「只是這段時日,外祖請了陳老為你治學,國策軍論,邦交孔論,你都該學,而且是惡狠狠地學,今日陳老已經及其弟子搬入宮裡,明日你就閉關深造。」我戳他腦門,「懂?」
牙膏崽不情不願:「公主府亦有空閣,亦可設席……」
我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說屁呢你,那老匹夫嘴上功夫最是能罵人,真把人請來了你是打算讓他連姐姐我一塊兒管啊?」
牙膏崽爭取:「那我每日治學畢,亦可返回公主府,我一人在宮裡……」
「你不是一個人。」我笑眯眯,「辛無雙會陪你。」
被迫安排的牙膏崽:「……」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突如其來安排了的辛無雙:「」???
「而且不只是如今之事。」
我輕聲:「天依,往後日日夜夜,你都將一人獨住大齊王宮啊。」
「做王上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摸摸他頭,「你住著大齊最大的房子,坐著大齊最高貴的位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牙膏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跟他面面相覷良久,他慢慢垂下眼。
「……自當遵從王姐之言。」
崽被打包扔進宮了。
我也搬進宮了。
無他,不是因為牙膏崽,而是因為趙王后一病不起,我搬進宮侍疾。
當初十幾年形同廢后冷宮一樣,被先帝無視,被寵妃踐踏,被各種打壓,十幾年,趙王后都悍然挺過來了,但是自從目睹先帝殺女不成被當場反殺,短短几日,大喜大悲各種刺激之下,趙王后倒下了,形容枯槁,只天天拉了侍疾的我的手唏噓自己前半生。
我在她床頭坐了半個月,我覺得我要是把她的人生寫下來,就是一本集《甄嬛傳》《金枝欲孽》《宮心計》《了不起的蓋茨比》等於一體的書。
我都不明白這也有啥好講的,就像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口裡的故人彼此廝殺攀咬,就為了這紅牆內君王的一眼或者一面。
這算什麼?
他看完了你,還會看別人;他永遠有數不盡的花朵可以讚賞撫摸,而你只開一次就要凋零。
趙王后躺在床上,她看著我的愁眉苦臉就發笑,笑著笑著卻哭了:「靜靜,是母后原先錯了……這樣的事情,其實本來就沒有意思。」
「母后當初也是如你一般跋扈的性子,」她流著淚笑嘆,「若母后不曾進宮,今天也當是三世之家的祖母了。」
「若是晴兒還在,看見你如今模樣,必要罵我這個做母后的不中用,一步一步竟把她的孩兒拘成了這樣的模樣。」
「若是你三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