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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說話,老僕也不聾了,應了一聲走了。
沈情:「喬凌,你這是什麼意思?還要餓著我?」
她癱坐在床上,哭喪著臉,拖著長腔假哭道:「我苦啊!每日講學都要累死了,鶴城還出了個命案,要讓幫忙,來回六十里,連口茶都沒顧得上喝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拍手。
「回家了,連口飯都沒有……」
「想吃飯?那好,先回答我的問題。」小喬揚起下巴,問道,「我是你什麼人?」
沈情坐端正了,答曰:「恩人。」
「好,你如何報恩?」
「我……也算是報了吧。」沈情說,「喬兒,為了你,我可是坐了一年的牢,五品官都不要了,就為換你個平平安安,自由來去。」
小喬頗為不滿道:「沈情,別人家報恩,都是以身相許,你為什麼不能跟別人學學?」
這話十分直白,沈情噎了一下,眨巴了眨巴眼,道:「我……我這條件,不敢以身相許啊,怕你嫌棄不夠報的……」
小喬氣笑了:「怎麼個不夠報?跟個仵作成婚需要你思前想後嗎?我是開口問你要金子了,還是要銀子了?」
「就……」沈情紅著臉,不自在地搓著自個兒的鼻樑,訥訥半晌:「姿色……配不上你。」
小喬愣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回房翻出銅鏡,扔到了沈情身上:「你自己看!我是多長了眼睛還是多長了嘴,讓你這凡人配不上!」
沈情抱著銅鏡,垂頭沉思許久,嘿嘿笑了兩聲,又坐著不動了。
小喬換了個思路。
他說:「我喬凌,無父無母,姓是別人的,名是你給的。你沈情,亦無父無母,姓是別人的,名是我給的。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
他又道:「十多年前,我救你。如今,是你救我。好……你說你的恩情已還,那我不逼你。」
小喬深吸口氣,口齒清晰道:「你讓我從舊事中脫身,得以自由,就如新生,這也是救命恩。我救你時,只是舉手之勞,不必冒風險,而你救我,則壓上了所有,冒著生命危險,被班淮扣在京城,熬了一年……沈情,你救我,比我救你的恩情要重許多許多。」
這也是奇怪了。
一年的牢獄之苦,仕途盡毀,沈情也沒掉過眼淚。可小喬的幾句話,讓她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心中感動又委屈。
小喬輕輕笑了下,坐下來抱住她。
沈情就在他懷裡吸鼻子,委屈巴巴道:「我就……覺得配不上……」
「行吧,隨你。」小喬道,「但我報恩,可是要以身相許的。所以,沈知恩,我今天就要報恩,我要報一輩子。」
沈情又是欣喜又是自卑,喃喃著:「你怎能看得上我……」
「你說什麼?」小喬兇巴巴扳著她肩膀,「我又不瞎!為何看不上你?你太會裝傻了,其實你心裡高興得很。」
沈情沒繃住,破涕為笑,還吹了個鼻涕泡。
小喬嘆了一聲,擦去她鼻涕,嫌棄地擦了擦手,道:「以後,要勞煩沈學博養我了。」
沈情這些年,挪了四五次窩。
從雲州挪到崖州,後來又回到雲州,在雲州府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總算是紮了根。
處理的案件攢多了,沈情也開始攢書了,把這些年的一些斷案經驗、心得都整理下來,好方便她教門生。
喬凌也一樣,沈情寫的那些斷案經驗,他會拿過去作批註,還幫忙畫人骨結構,標註傷痕與兇器之間的關聯。
皇帝立帝君那年,沈情終於可以把自己和喬凌的名字一起寫在雲州府的登記簿上,領一紙婚書回家了。
那天,滿山遍野的桃花都開了,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