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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因有沈相,學生才能讀書識字,報效君恩。」
眾人交口稱讚,不住點頭,誇讚沈非。
聖太后輕聲細語道:「此乃大善,非兒你種下的善因,如今有了善果,也是一大喜事。」
沈非莞爾,拂衣起身,踱步而來。
她不及沈情高,但氣勢十足,單手背後,上下看了沈情,才道:「我都把這事給忘了,不久前,崖州的舊親寫信來,我才知道當初收留的水患遺孤上京考試來了,竟然能中頭名,不錯,不錯。」
她點了兩下頭,又道:「你是叫沈情?」
「是。」沈情恭敬行禮,「學生單名情,是昭懿太子所起,字知恩,是青崖書院的先生所取。意為知恩圖報,不負恩情。」
沈情自然地將昭懿太子四個字說出來,宮宴上一時寂靜,程啟悠悠喝茶,並無反應。
沈非挑了下眉,這下是完全記起了,這學生哪來的。
而來參加宮宴的劉桐聽到沈情的話,差點失手打翻茶碗。
不等沈非開口,聖太后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眼淚。
慈眉善目的神女垂淚時,如花蕊泣露,那兩行清淚,似將她的美鍍了層金光,她輕聲道:「我的凌兒……」
沈情面上雖不顯,可心中頗為疑惑。
聖太后是那年天災後,先帝南巡至崖州抬進宮的民女,回宮不久就封了皇后,她做皇后時,樓皇后已逝去一年有餘,至於昭懿太子,已有八歲了。
此外,昭懿太子病逝時也才十歲,算起來,這聖太后也就與昭懿太子相處過一年,怎會感情深厚到,提到昭懿太子掉眼淚?口中還念昭懿太子的名字?
要是做戲……那是做給誰看?昭懿太子已經沒了,福神公主也早做了皇帝,聖太后還有必要做戲給臣子們看嗎?
沈非微微垂首,說道:「太后莫傷了玉體。」
沈情偷眼看向程啟,只見程啟垂眼盯著茶,仍是一言不發。
小皇帝懨懨道:「這麼說,你是我哥哥當年親自跳下水去救上來的孩子?」
不知為何,小皇帝的語氣令沈情呼吸一滯,頭皮竟有些發麻,她回道:「正是下官。」
「朕要賞你。」小皇帝說完,看向聖太后,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軟聲道,「母后,朕可以賞她嗎?」
聖太后收拾好情緒,雙眼微紅,含笑點頭,道:「自然是要賞的,竟如此爭氣,不僅好端端長大了,還考了頭名,做了司直。淮兒要賞她什麼?說來讓母后聽聽。」
「賞她一首曲子。」小皇帝抬起下巴,「傅溫珩,你把昨日給朕彈的,彈給她聽。」
小皇帝像是炫耀自己的玩具,指了指身旁一位少年。
少年一身藍衣,氣質乾淨,像雪中孤鶴,取了背上的琴,席地而坐,閉上眼睛,手指在弦上一撥,如龍吟聲,錚的一聲,滌盪心靈。
沈情驚住。
小皇帝很滿意她的反應,點了點頭,道:「仔細聽了,朕送你的。」
沈情不是很懂琴,但只要她不聾,就知道這位少年的琴彈的極好。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一會兒激烈,一會兒溫柔的。聽著聽著,沈情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琴上,這個琴聲……
直到少年按住琴絃,緩緩放下手,沈情才收起目光,呆愣愣站著,似在回味什麼。
小皇帝傾了身子,細眉挑起,笑問道:「你可知,這是首什麼曲子?」
沈情愣了一下,說道:「下官……不怎麼聽琴,因而……」
小皇帝嘖了一聲,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
沈非笑道打圓場:「知恩,你不知,這曲子,叫《黃金臺》,正是陛下想與你說的。」
曲子是沒聽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