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第1/2 頁)
小喬陷入沉思,但很快,他就回過神,點亮火燭,給沈情送去:「點燈看,不然太費眼,本就傷了,別再把眼睛熬壞,那你就哪都去不了了。」
沈情接過火燭,問小喬:「你問火器製造坊……是什麼用意?」
小喬站在床邊,慢條斯理挽衣袖。
他垂著眼,語氣平淡道:「能炸毀一座堤壩的□□,必然不在少數。運送那麼多的□□到堤壩上去,非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而且必然引人注意。所以……」
「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沈情道,「可是……無論我怎麼想,堤壩它就是被炸了,師父在這裡寫著,當年崖州武湖縣在大水過去後,到堤壩處看過情況,找到了許多焦黃或被□□燻黑的碎石。建堤壩的石頭,可是百年前,工匠們一塊塊從稷山上背過去的,每個的長度跟我坐的這張床差不多了,誇張些說,一塊重千斤……這麼好的石料,若是被大水衝垮,應該是規規矩矩倒塌的……而不會碎成我師父寫的什麼『多為巴掌大小的焦黑碎石』這個樣子。」
小喬的手從背後摸上沈情的脖子,他說:「規規矩矩倒塌,是怎麼個規矩法?」
「哎呀,反正就是,被水衝垮的,大多都會被捲入水底,大多都是完整的石塊,或許會有裂開的石塊,但決不可能是碎成巴掌大小,還能在河畔兩邊找到……」
沈情:「啊!!喬兒!疼!!」
小喬揉起了她的脖子。
沈情的脖子細長,被商遇掐過之後,兩邊多出了四道手指印,紅中透紫,看起來像是她上吊自殺未遂,也像是被鬼尋上了門,斷了脖頸,看起來非常可怖。
小喬一碰,沈情就跟貓似的,一邊多一邊撓。
小喬:「活血化瘀,才能不疼。」
沈情雙頰發燙,舌頭都沒處安放了,張嘴不了半天,推開他的手,說道:「這怎麼行呢,不方便的……不方便。」
小喬:「唉,既不讓我幫你揉,那就只好找郎中了。」
「嗯?」沈情捂著脖子,茫然轉頭看著小喬。
小喬手指尖沿著淤紫,輕輕劃過沈情的脖子,在她咽喉處飛速一點,說道:「脖子最脆弱,撿回一條命,就要仔細保著,且不能大意……所以,我們去醫館,找老郎中,給你搓下淤血。」
沈情頭皮發麻,愣了好久,才道:「呃……小喬你是不是……」
她壓低聲音,做了個口型:「有內應?」
小喬手指慢悠悠給她比了個噤聲,笑著說道:「我發現了,除了情……其他的,你都反應很快,都能聽懂我要說什麼。沈情,我給你取這個名字,看來是取錯了,你啊,不應該叫沈情,應該叫沈不懂情。」
沈情:「怎麼會!我師父說我最通人情世故。」
小喬:「根本不一樣,你師父說你通人情世故,是通別人的人情世故,你自己的,你卻一竅不通,能把人氣死。」
沈情突然摳起手指,別彆扭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嗯,我要說什麼?」
「你想去拜拜我父母兄姐,見我家人。」沈情說,「你之前……之前都拜過我師父了,我看你,總是跟我一起拜。」
「所以?」
「……我不敢說。」沈情道。
「沈情。」小喬指了指她,又指著自己,對她說,「咱倆缺三拜。」
沈情猛地抬頭:「不是……我不懂……」
小喬說:「你有想過以後嗎?」
沈情道:「什麼以後?」
小喬說:「你想辦的案子,只有這一個吧。」他指崖州水患一案。
他道:「若是這案子有結果了,該死的死,該罰的罰,一切塵埃落定後,你有何打算?」
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