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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秋池皺眉。
「小的不說假話,大人。」馬夫道, 「車標是三枚銀杏葉, 我們驛站的人熟知每一個車標, 那就是大理寺的車,小的一定沒認錯。這位夫人就在九盤山中段坐上了大理寺的車, 車上是個年輕的大人, 穿著淺藍色的官服……」
「沈司直。」秋池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卻又隱隱不安。
柳心悅如和沈司直在一起,他不必怕她出事或是走丟, 可她既然和沈司直在一起,保不齊沈司直就會查安銘的去處。
萬一查到了……
秋池憂心不已。
萬一查到了, 萬一碰見了, 萬一找到了,他會不會將所有拋之腦後,豁出去再次愛上她……
不!不能這樣!
秋池憤憤道:「來人, 送信。」
他提筆寫了封信,交到來人手中,說道:「給我快馬加鞭,送到……」
秋池突然停了下來。
「秋大人,送哪裡去?」
秋池按住信,問他:「今日有信送來嗎?」
「信?」
「從燕川來的信,有嗎?」
「沒有。」
那也就是說,安銘還沒動身南行。安銘走之前,與他約定了,每離開住處時,就會給他寫封信告知動向。
按照他們的計劃,安銘現在應該出發離開燕川,繼續南下了。
秋池疑惑了一瞬,又將這點疑惑拋之腦後。
他沒離開燕川也好,只要安銘人還在燕川,接到這封信,就會想辦法避開臨昭,換另外一條路出朔州。
秋池放下心來,說道:「把這封信送燕川同福客棧安大郎手中,速度要快。另外,備馬,我們到臨昭去。」
臨昭碼頭圍了許多人,小喬不疾不徐走來,放下箱子,扯下高高豎起遮住口鼻的衣領,看向地上的這個男人。
「屍體未發臭膨脹,頭面清晰。」喬仵作啞著聲音說,「剛死不久,落水時間不長。」
沈情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倒不在說小喬驗的不對,而是這名死者,身材頎長,眉清目秀,是個很英俊的人。
沈情嘆息,是為他可惜。
小喬對沈情心裡想的半點不知,他檢查了死者的口鼻,又慢慢掃過死者全身,說道:「死者兩手散開,口眼微張,腹部並未鼓脹,七竅無水滴流出。」
他拿起死者的手看了,說道:「甲縫中無泥沙。」
最後,脫去死者鞋襪,道:「腳底板不發白,不起皺,略腫脹。」
沈情臉色沉了幾分。
這死狀,分明不是溺水而亡,而是死後被人拋屍水中,漂流至此。
從河流流動的方向上,以及時間上判斷,這人很可能是在離臨昭最近的燕川死亡,被人扔進河中,順著河流飄至臨昭港的。
小喬站了起來:「移回縣衙再檢吧。」
接下來就是找傷痕了,沈情點了點頭,讓縣衙的人驅趕走圍觀百姓,抬走了這名死者。
沈情和小喬進了驗屍房,小喬開始唱報:「身高約七尺,身著海紋錦,鹿皮靴,邊緣有磨損。」
沈情在旁邊換算銀兩,託著下巴,說道:「不是普通人,像是富貴人家。」
小喬又報:「鹿皮腰帶,有掛勾孔,已破損,身上沒有財物。」
沈情過來翻看了,說道:「被劫財?」
小喬:「我沒說,我不負責斷案。」
他將死者翻了個身。
「後背左腰側衣物上有刀口,衣服後擺沾有血跡。」
他唱報完,拿起刀剝開了死者的衣物,開始檢查身體。
「身上刀口位置與衣物上的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