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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直還掛著淚,看見那個人影時,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二孃也回頭看去。
這一看,當著有些看恐怖片的意味。只見褚淵舉著一張椅子蹚在接近半腰的水裡,隨著他的走動,四周的水面不停地出現條狀波浪。很顯然,那是把他當成了獵物的毒蛇。
&ldo;滾,不要過來!&rdo;褚直怒道。
褚淵恍若沒有聽到,雙目緊盯著水面,在鐵籠四周光線的盡頭漂浮著一層密密麻麻的毒物,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想去更安全的籠子上面,就必須穿過這些毒物。
蹚過去的時候可能會死,不蹚過去必死,為了那一點點生機,褚淵……二孃輕輕拉了一下褚直:&ldo;好疼。&rdo;
她少有示弱的時候,這麼一說,感覺跟撒嬌似的臉皮有點緊,幸好褚直沒有發現,立即緊張起來:&ldo;你怎麼樣?&rdo;這個人狠歸狠,心裡卻始終有一把尺子,再毒的蛇她也只會拔掉毒牙放掉。她必定不喜自己當著她的面除掉褚淵……褚直撕開她的衣袖,終於瞧見了兩個深深嵌在皮肉裡的鐵棘子。
鐵棘子這種暗器有四個旋,旋的頂端還有肉刺,嵌進去很難拔出,除非把肉割開。
二孃一直沒有挖出來,是因為不想讓褚直知道。
這會兒褚直都看見了,她也無所謂了,拔下固定玉冠的簪子,捏住尾部用力一擰,外面的長套叮噹一聲砸在籠子上,掉到水裡了。露出裡面細長的錐子一樣的利器,很小巧的兇器,這是她保留的最後一件武器,沒來得及使用。
手起刀落,褚直沒來得及閉眼,便看見看到帶著肉絲的鐵棘子從眼前跳過,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用大棒在他腦袋後面敲了一下,偏還沒敲死。
&ldo;怎麼了?&rdo;二孃閉了閉眼,眼皮很沉。
褚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去的,他聽著自己的聲音,感覺像另外一個人:&ldo;是有毒的嗎?什麼毒?&rdo;他暈也得回去再暈。
&ldo;可能是馬鹿,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我沒事。&rdo;說完,二孃感覺籠子晃了起來,這次不是她的錯覺,是褚淵抓著鐵欄杆爬了上來。
&ldo;你看著他。&rdo;褚直說了一句,低下頭去。
傷口傳來又痛又軟的感覺,二孃吃了一驚,低頭看見褚直抱著她的胳膊在用力往外吸血。
籠子晃了起來,她卻沒注意早就注意到正攀著籠子往上爬的褚淵。
眼裡,心裡,剩下的只有褚直固執的眼。
鐵棘子的毒早就滲了進去,褚直現在是吸不出來多少毒血的,他知道,他只是在表示要與她一起。
嘴唇貼在傷口上,有些冰涼的痛感,除了這些,他倒是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胳膊,輕柔的好像一根羽毛,但這根一吹就飛的羽毛卻好像有萬斤之重,生生把她的胳膊定在了原地。
這個傻貨。
褚淵在兩人背後爬了上來,上來第一件事是把爬在身上的蠍子、蜈蚣一隻只往水裡丟。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怕再被咬一口了。
蠟燭在褚直頭頂,經顧二孃遮擋,褚淵這裡就是一片陰影。但在陰影裡,青年那張臉愈發青白。誰也不知道他憑藉了多少毅力和冷靜才爬了上來,可能也沒有人關心,無論他有多麼出色,他都像現在一樣被擱置在角落裡。而有的人,即使和他一樣的處境,也有人陪,有人關心。
褚淵並沒有多長時間去悲天憫人,因為他發現一條毒蛇從他這邊順著鐵欄杆爬了上來。糟糕,他一直拿著的那把椅子在他攀爬籠子的時候扔掉了。
褚淵試著用腳震動籠子驅趕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