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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青在鏡前轉了一轉,笑道:“侄女兒太過謙了,這鏡子雖說不是纖毫畢現,但比起銅鏡來已不知清楚了多少,更何況面積如此巨大,實在是天下無雙啊。”
我笑了笑,不想再這個話題上再打轉,免的心裡懊悔更深,想想也知道這玻璃鏡的前景是多麼廣闊啊,我除了這面大鏡子,我居然都沒撈到什麼好處,鬱悶死了。
“李叔叔,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噢。”李長青回過神來,環視了一下週圍的武器架,挑了一柄長劍,將自己身上的佩劍解下小心放置一邊,走到房中間。
我不禁好奇地問道:“李叔叔,為何不用您自己隨身的佩劍呢?”
李長青望向一邊的長劍,眼中微微流露出溫柔的神色,卻立即復又被深深的隱痛所覆蓋。我瞧見他的眼神,心知這問題問錯了,無奈已無法收回。
果然,李長青凝注這那柄劍鞘早已不再鮮明的佩劍,語音低沉,道:“這柄劍,自我弱冠那年開始跟著我,至今已有三十餘年,其間飲過無數奸邪之人的鮮血,本以為這一生它只會跟隨我斬奸除惡,留下一世英名,沒想到臨到晚年,我卻用它來對付武林同道……唉我實在無顏愧對它啊!”
我勸慰道:“李叔叔不要自責了,衡山之事七七略知一二,叔叔和各位前輩們那時確是身不由己!”
李長青長嘆道:“衡山之站後,我兄弟三人就發下重誓,此生決不再濫殺無辜,我這把劍,不出則已,一再出鞘,必誅惡人,永不粘好人的一滴鮮血。”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調猛然激昂起來,手腕一抖,脫去手中劍鞘,唰唰唰……連續幾劍,點在那劍鞘之上,那劍鞘方才“當”的一聲,跌落在地。
我上前撿起劍鞘仔細一看,只見劍鞘之上竟已被劍尖密密麻麻地點了許多個小孔出來,不由地駭然,脫口道:“好快的劍!”
李長青微微一笑,道:“好侄女,你可看好了。”
他話音未落,人已旋身躍起,面向鏡牆,揚腕擰身,直刺鏡中人影,眼見劍尖要點至鏡面,身軀忽又向左偏轉似要倒地,劍招也改攻向鏡中人影下盤,劍勢急又快,卻是快中又帶轉折,實在令人無從預知他的下一劍會從何出刺出。
如果說乾爹的越歌劍法,肆意狂放、姿態優美,宛如游龍,仿若狂舞之中即可將敵捲入劍陣,無從突破。那李長青的劍便是一道飛流的瀑布,看似簡單集中,但氣勢卻更為險峻,彷彿可以一衝之下就可將人埋入瀑布之下的深潭,再無翻身的機會。
我在心中暗暗比較兩者的不同,眼睛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彷彿只是一個呼吸時間,三招已畢。那李長青已收起劍勢,立在鏡前,微笑地看著我。
至此我才明白,為何他如此爽快的答應授劍,我幫了他的忙,自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卻恐怕是因為他的劍法,當真已不能只用急、快、猛三字來形容了,這一驚鴻之間,倘若換了一般的人,根本連他的招數都無法看清,更別提偷學了。更何況我只是個小女孩,在他看來,縱然有些武功,資質也不錯,卻頂多也只能學個一招半式而已,哪裡能將他的三招都真學了去?
只可惜我不是普通人,我在武學方面的天賦便是連師父和乾爹都驚奇不已,這不敗神劍的招式便是再快,我依然瞧的清清楚楚,他剛才的演示,我最起碼已經記住了兩招。
我心裡偷笑,嘴上卻故意叫道:“叔叔好厲害啊!不過太快了,七七看都沒看清楚呢?”
李長青笑道:“叔叔的這套劍法就是以快取勝的,侄女兒若覺得太快,我就再演示一遍。”說完,身形又動,劍光閃耀處,三招又已過。
也許是因為太過自信我不可能學得,這一次,他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但即便如此,依然十分快捷。我凝神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