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初入國子監(第1/2 頁)
孔穎達耐著性子慢慢解釋。
檢校二字,在此時的涵意,大致是代理、兼任,孔穎達給個這個檢校博士,不佔用算學二名博士的固定名額。
“但是,相應的俸祿、職田是可以疊加的,只有庶僕是按高一方給人數,不能累計。”
孔穎達的的歉意,是因為博士也分三六九等,從正五品上到從九品下,偏偏書學、算學博士是最低的從九品下,待遇偏低了。
但這是他能給出的最高待遇了,誰讓朝廷定的算學博士就這品秩呢?
“出身不是問題,本官想讓你教授的,只是算盤而已。這方面,你可為天下先。”
範錚微微沉吟。
倒不是鄙帚自珍,算盤在日常計算中,漸漸替換了算籌,推廣也是必然的事。
範錚吃了一口茶湯:“祭酒厚愛,下官自難推辭。問題有三個,其一是算盤問題,我要用的算盤遠比市面的小,目前只有我阿耶的範氏木器作坊能造,五百文一具,從這裡採買,是否會為人詬病。”
“其二,我沒有耐心與算學生鬥氣,有搗亂的,可以直接驅離,永不接收。”
“其三,我職司在察院,去國子監,察院這頭怎麼算?應值不值、無故不到、當番不到,可是要笞二十的。”
孔穎達溫和地笑笑:“算學生依制只有三十名,十五貫錢也不是多大的事,本祭酒還是能擔下的。至於說算學生,監察御史有所不知,都是文武官八品以下子嗣,以及庶人子弟,量他們沒膽炸刺。”
呃……
範錚倒是意外了,原來都是些沒背景的監生啊!
範錚是不知道,哪怕是所學基本相同的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博士的品秩、學生的家世都是分階梯的,庶人之子哪怕學識再好也只能夠得到四門學。
前三學的學生數以百計,後三學的學生數以十計。
幸虧總體數量不大,否則,就會出現十羊九牧的奇特景象。
至於當值、點卯,則需要御史臺出面了。
李乾祐直接把範錚的點卯、當值,從察院拽入御史臺中,也方便範錚來回做事,免得在察院遭闞苫等人刁難。
柳範是從鄯州回來了,卻不能改變闞苫與範錚對立的局面。
民部之事,過節已經坐實,不再只是誘騙範錚去瓜州豹文山守捉的未遂之舉那麼簡單。
早晚有一天,不是闞苫的小鞋夾了範錚的腳,就是範錚的小鞋要削闞苫的足。
從範錚的謹慎來看,闞苫怕是抓不到他的把柄。
柳範也只能苦笑。
何必呢?
何苦呢?
闞苫你也是多年的監察御史,就沒點眼力,看不到範錚閃閃發光的前程?
縱然比馬周差些,未來也不是你正八品上官員能企及的!
出身不好,嘿嘿,馬周是個什麼出身?現在又是什麼官職?
圖一時快意,卻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隱患。
那種翻身之後、對過節一笑置之的大人物是有,但史書上為什麼特意記載這情節呢?
因為,常人很難做到如此豁達大度!
“這是國子監算學典學羊舌墩,複姓羊舌,以後由他在務本坊國子監大門處引你進去,有什麼事你也可以直接吩咐他。”
孔穎達叫來穿絳戺衣的羊舌墩。
典學是國子監六學的流外官,掌抄錄課業。
這個姓雖然生僻,卻是血脈純正的漢家古姓,幾個源流都是漢家子,其中春秋晉國羊舌食我的子孫避禍,隱居華山,改姓楊。
後來羊舌氏,多數簡為羊、楊姓。
……
務本坊很大,國子監浩浩蕩蕩千人的教學場所,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