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舊宅院(第1/2 頁)
“明府那裡,廖翁代為稟告,就說各坊宵禁,全靠坊丁、武候大聲宣揚,委實費嗓子。可否於各坊門左近置一街鼓,時辰一到,擊鼓開門、擊鼓宵禁。”
這不是餿主意,整個長安城,從整體來看,就是一個超大型軍鎮,以民為兵的管理向來在關中盛行。
各坊的坊牆、星羅棋佈的格局,無一不表明,當年宇文愷是將長安設計為一個可以消滅大量入寇者的堡壘群。
可惜現實總是如趙飛燕一般骨感,長安城在李淵二十萬大軍面前,只堅持了十三天就易主了。
再好的兵備,士氣低落、大勢難當依舊無用。
廖騰心頭一動:“主意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這個主意要實施,萬年縣自己說了不算,哪怕雍州刺史是魏王,雍州衙門也決斷不了,怎麼也得經三省共議。
亓官植把要求提上前,自然而然在朝中各位大員心中留下了一絲印象,對日後升遷還是有裨益的。
貞觀六年,十三歲的李泰,娶將作大匠閻立德的長女、年方十一的閻婉。
(《大唐故濮恭王妃閻氏墓誌銘並序》:妃諱婉,字婉,河南人也。曾祖慶,魏龍驤將軍、大安公。祖毗,隋殿內監、石保公。父立德,工部尚書、大安公。妃即公之長女,年十一,膺選歸王。王是太宗第三子,封於魏者。)
貞觀七年,李泰由揚州大都督轉鄜州大都督。
貞觀八年,李泰為左候衛大將軍、雍州刺史(墓碑是十年)。
貞觀十年,李泰由越王徙魏王,遙領相州都督。
不得不說,李世民自己立的標杆,自己卻極少遵守,《令有司勸勉民間嫁娶詔》說的婚嫁年齡是“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皇室的婚嫁卻讓人無語。
不管魏王的風評如何,範錚都發現,自己擺脫不了他的影響。
無論是雍州刺史、還是左候衛大將軍,都正好將敦化坊包了進去,連芙蓉園、曲江池都緊挨著敦化坊。
坊內的牙香,賺了不少的錢財,而藥材已經解決了,範錚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向坊內。
二十六戶鰥寡孤獨的花甲老人,屋子得到了修繕,坊中按時接濟一些陳糧。
不是捨不得花錢,而是隻有陳糧才不至於讓外人生覬覦之心。
不要太高看人性了,欺孤老、敲寡婦門、刨他人祖墳為樂的垃圾貨色,在哪個朝代都不缺,偏偏哪個朝代都不是逮了直接處死。
好糧食,這些狗東西肯定千方百計來禍害。
坊中的十字街道,得重新鋪設,以前的石板早就崩得稀爛了。
中心的一個一進宅院,空了十幾年,居然除了野草叢生之外,無論是門還是牆壁都沒多少影響,甚至連黑瓦都沒破一片。
說到瓦,時下流行的有三種,平民百姓用的灰瓦,宮殿、寺廟、達官貴人府邸用的黑瓦,重要建築用的琉璃瓦。
除了琉璃瓦,黑瓦平民也可以用,用不起的原因只有一個,貴。
當年,貴有貴的道理。
灰瓦這東西,倒是夠便宜了,可不耐用,一陣冰雹來臨,又得換幾塊瓦片。
“姐姐,這是誰家的宅院?”新鮮的坊正,對於這種老宅院並不瞭解。
樊大娘奇怪地瞅了範錚一眼:“這是一家天竺人,好像姓骨,自前朝義寧年就消失無蹤了。”
這就稍稍奇怪了,改朝換代十九年了,為什麼敦化坊不收回宅院,重新分配?
改朝換代的時候,土地、宅院重新分配是常事啊。
“沒什麼,找匠人開鎖,整理宅院,清除雜草,裡面的東西收到耳房。”範錚吩咐坊丁陸甲生。
陸甲生吼了一嗓子,坊內閒著的勞力、半勞力即刻出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