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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軍的密探有很多到過江淮也有很多本身就是江淮人,從中選出幾個精明的化裝成一般的商旅,一行人要先出城一次,回來時護送著幾輛載著江淮土特產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往淮地商館而去。
淮地商館是淮地商人在長安城的聯絡聚集之所,也是一個情報收容站,朝廷歷來對這裡都嚴防死守,因而真正的淮地聯絡特使也不會入住到這裡,可見馮成嫻並不太瞭解這些,來這裡也意味著她身份的暴露。劉愈與何茂帶著幾個淮地口音的隨從徑直走進商館後院,進去後一個四十多歲帳房模樣的人迎過來,細細打量了走在最前的劉愈一番,問道:「幾位是?」
劉愈環顧了一下天井四周樓下和樓上的房間,一個女子苗條的身影從二樓一個房間的門側探出身子,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回到屋內。其餘大多數房間都亮著燈,唯獨這女子的房間黑暗一片。劉愈心中已有定數。
「我們來找人。」劉愈用夾雜著關中腔的北地口音道。
那中年帳房明顯對劉愈的口音一愣,遲疑道:「這位兄臺,不知來往何處?又是找尋何人?」
劉愈眼睛軲轆亂轉,突然嘆口氣,嘴湊上中年帳房的耳邊,像是蚊吶一般嘀咕了兩句,那中年帳房湊近耳朵也沒聽清楚。劉愈言罷正色道:「此事不容有失,勞煩通稟。」
說完劉愈回身往後院外走去。那中年帳房想追問也不得。
「劉兄弟。」何茂跟在身後,很不解,「你到底對那人說了何事?」
「我什麼都沒說。」劉愈一笑道,「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但他覺得我說了什麼,那就是什麼。」
何茂一時理解不了,劉愈出了後院門口拐角,從牆邊看回院內,那中年帳房急匆匆往樓上而去。劉愈招招手,一行人又回到後院,此時只能瞧見中年帳房進入那黑漆一片房間的背影。屋子裡的燈馬上點亮了。
「才叔,剛才那行人是作何營生的?」
「不曉得,看他們的樣子……像是來找人。」
「找人?」女子面現疑色,「帶頭的跟你說了何事?」
「說實話,老夫的確未聽清,似乎在說小姐的事。但那人的口音卻不似南邊來的,倒好像是長安城的胡商。」
二人正說話間,劉愈甩著手便進了房間,在女子和中年帳房略帶警惕的注視下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露出個無害的笑容道:「誰說從南邊來的不能說北邊的話?這位想必便是馮家成嫻小姐,在下柳竹,有禮了。」
說是有禮,但劉愈卻是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可說是無禮至極。劉愈也是迫於無奈,如果進來就客客氣氣的,被馮成嫻追問起來,很容易兜不住謊。
劉愈打量了一下馮成嫻,很精明的一個女人,年約二十,眼睛雪亮,不能算是美人坯子卻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動人顏色,只是那大鼻子令劉愈有些倒胃口。
「閣下是?」馮成嫻打量著眼前不可一世的年輕男子,冷冷問道。
一名隨從走過來,用抑揚頓挫濃重江淮口音道:「這位乃是我們的少主人,奉我家大人之命接馮小姐往南邊去的。」
劉愈擺手打斷那隨從的話,自己解釋道:「在下乃是我家主人派來,接馮小姐去南邊做點買賣,馬車已經備好,不知馮小姐可是預備好我家主人所需的貨物?」
馮成嫻冷笑道:「閣下所說的貨物恐怕是徐翰等人聯絡突厥人陷害李相一黨的罪證吧?閣下可有帶來你家主人回復的密函?」
劉愈與何茂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稍稍的詫異,原以為是其他大臣聯絡淮王的罪證,沒想到卻扯到幾年前的李仲純案上。劉愈心說徐翰可是與淮王有秘密聯絡的人,當年的陷害也多半是淮王所指使的,要真是淮王的人來接馮成嫻,那還不半路殺人滅口?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