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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森的父親求助於中醫。一位中醫給錢學森開了一個偏方,即每日吃三頓豆腐乳滷加稀飯。錢學森遵醫囑連吃了三個月,居然傷寒病也就痊癒了①!
這可能是由於“豆腐乳滷加稀飯”使飲食清淡而乾淨,止住腹瀉,消除了高燒。
不過,這“豆腐乳滷加稀飯”並非萬應靈丹。幾年後,錢學森的母親也得了傷寒,如此這般治理,卻不治身亡。當然,這主要可能還是因為錢學森年輕,體質本來就不錯。
錢學森後來回憶說:“我在上海讀書時患了傷寒,請一位中醫看,命是保住了,但是卻留下了病根。那位中醫沒有辦法去根,就介紹我去找鐵路上的一個氣功師調理,結果除了病根。練氣功在屋裡可以進行,很適合我,所以在美國時也沒有中斷。”②
錢學森對中醫和氣功產生濃厚的興趣,最初就始於這場傷寒症。在錢學森晚年,仍堅持每日練氣功。
錢學森雖然康復了,但是這場大病耽誤了時間,使一向用功的他不得不暫時休學一年,在杭州養病。
錢學森在父母陪伴下,常去風光旑旎的西子湖畔漫步。綠柳拂面,輕舟盪漾,人在湖畔,宛如畫中。父親錢均夫聘請了一位畫家,教錢學森畫國畫。錢學森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掌握了山水國畫的技巧。錢學森對父母說:“在觀察景物,運筆作畫時,那景物都融會在我的心裡。那時,什麼事情都被忘掉了,心裡乾淨極了。”後來,在交通大學臨近畢業時,他所在的1934年級級徽以及校友通訊錄的封面,都是他設計的。
除了作畫,錢學森在休養中還以音樂為友。
宋朝詩人林升的《題臨安邸》,傳誦一時:“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他的原意是諷刺南宋小朝廷趙構逃到江南,只求苟且偏安,不思收復中原失地。不過詩中這句“西湖歌舞”倒是道出杭州深厚的音樂、舞蹈底蘊。出身杭州豪門的錢學森,也有幾許音樂細胞,尤愛吹奏圓號。1932年11月16日《交大三日刊》(第218期)報道,由袁炳南同學籌備組織,本校管絃樂隊已正式成立,聘請德國人為指導,每週二、四下午四時在音樂室練習,預定12月公演。11名樂隊成員及準備的曲目裡,錢學森演奏的是Euphony(圓號)。錢學森還學會演奏多種樂器。據交通大學檔案記載,1933年的《軍樂隊成員名單》、《學生會管絃樂隊成員名單》、《雅歌詩社成員名單》、《口琴會名單》裡,都有錢學森的名字。當時,錢學森每天都要花半小時練習圓號。他因學習成績優秀而得到一等獎學金,第一反應就是趕到上海南京路去買俄羅斯作曲家格拉祖諾夫的《音樂會圓舞曲》唱片,足見他對音樂的痴迷。在1935年,24歲的錢學森在第四期《浙江青年》上發表了一篇題為《音樂與音樂的內容》的文章,一個理工科的大學生能夠對於音樂發表獨特而深刻的見解,表明了他對音樂的喜愛和修養。
後來,他與女高音歌唱家蔣英結為百年之好,對於音樂的共同愛好使他們成為知音。1950年至1955年,錢學森在美國遭到軟禁,他常常吹竹簫,夫人蔣英彈吉他,兩人在家一起演奏17世紀的古典室內樂,以排遣心中的無限鬱悶。
錢學森向來就喜歡讀書,此時廣閱專業之外的“雜書”。
錢學森在書店裡買到了魯迅所譯的新書——普列漢諾夫的《藝術論》。普列漢諾夫被譽為“俄國*主義之父”。魯迅據外村史郎的日譯本譯出《藝術論》,1930年7月由上海光華書局出版。
錢學森也從書店買了另一本新書,即上海江南書店在1929年出版的布哈林的《辯證法底唯物論》。布哈林是蘇聯共產黨和共產國際著名活動家,曾任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真理報》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