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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教皇指示，要頒佈教令建議封聖。正式宣佈的日期就定在下一個大赦年，那時剛好召開教會的理事大會，謹慎重申一項教條：限制教權對信仰和道德事務的干涉。這個問題在歷史上已經解決過多次，但似乎每個世紀都會以新的方式重現，特別是在那些人類對風、星和雨知之甚少的黑暗時期。在大會期間，阿爾伯特修會的創始人將被列入聖人名冊。

訊息宣佈後的一段時期裡，修道院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

阿爾科斯師現在因年邁而憔悴，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他把弗朗西斯修士叫到跟前，喘著粗氣說：&ldo;教皇陛下邀請我們去新羅馬參加封聖儀式。請準備好出發。&rdo;

&ldo;我，大人?&rdo;

&ldo;你一個人去。藥劑師修士不讓我趕路，我病了，副院長離開也不合適。&rdo;

&ldo;現在，別在我面前再次昏過去。&rdo;阿爾科斯師繼續發著牢騷，&ldo;教廷接受了埃米莉&iddot;萊博維茨逝世的日期。大家都把榮譽算在你頭上，其實你並沒有做什麼。可是，教皇陛下還是邀請了你。我建議你感謝上帝，放棄榮譽。&rdo;

弗朗西斯修士一個踉蹌。&ldo;教皇陛下……&rdo;

&ldo;沒錯。好了，我們要把萊博維茨藍圖的原本送到梵蒂岡。把你修飾的紀念品帶過去，作為私人禮物送給教皇，你怎麼看?&rdo;

&ldo;嗯……&rdo;弗朗西斯喃喃道。

最後還是院長使他甦醒了過來，為他祈禱，稱他為大傻瓜，然後讓他去收拾行裝。

第十章

去新羅馬的行程至少需要三個月，甚至更久。而且途中遲早會被強盜搶走毛驢，所以具體的時間，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遭搶劫之前弗朗西斯能走多少路程。他獨自前往，沒有武器，身上只帶了行囊和討飯碗，除此還有遺物和經過修飾的副本。

他祈禱無知的強盜對後者不感興趣。事實上，攔路強盜中有時也有一些心腸不錯的，只搶用得著的，放受害者一條生路，連牲口和私人 財物都不搶。但遇上壞強盜可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弗朗西斯修士給右眼戴上黑色眼罩，以防不測。鄉下人迷信，但願這隻邪惡的眼睛都能把他們嚇跑。他就這樣整裝出發，去響應教皇的召喚。利奧&iddot;帕帕斯二十一世，最神聖的主教、統治者。

離開修道院將近兩個月後，修士在一條深山小徑上遭遇強盜。

這裡荒無人煙，哪怕到最近的&ldo;畸人谷&rdo;也得向西翻過一座山頭，再走上好幾英里。那裡住著一群天生畸形的人，像患了麻風病，遠離塵世。這種地方中有一些由神聖教會的護理人員管理，但&ldo;畸形谷&rdo;不在其中。幾百年前，在森林部落手裡倖存下來的怪物大多聚集在那裡。不斷有新的畸形人逃離塵世到這裡避難，壯大他們的隊伍。他們中間有些人懷孕生子，這樣的小孩通常會遺傳父母的畸形。很多時候，他們剛生下來常常就死了，或者不等長大成人便中途夭折。但有時候，畸形的特性是隱陛的，畸形人結合也可能生出一個表面正常的小孩。然而，表面&ldo;正常&rdo;的後代的心臟或大腦卻不健全，這種畸形雖然無形，卻剝奪了他們生命的精華，使他們只剩下一個人形軀殼。甚至在教會裡，有人也敢支援一種觀點：從胎兒開始，這些人的外表中就根本沒有上帝的影子;他們的靈魂只是牲畜的靈魂;縱然自然法則使他們免受懲罰，但他們不應該被當作人，而應該當作動物加以消滅;那些人造了孽，幾乎毀掉人類，上帝懲罰他們做牲畜。沒有幾個仍然相信有地獄的神學家膽敢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