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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算給他的打撈費畢竟抵不上那些木頭的價值,他想不通,&ldo;呼&rdo;地一下站起來,把門&ldo;砰&rdo;地一聲關上,震醒了幾個開會時打瞌睡的老鄉。
大局已定,形勢已穩,剩下他一個人有意見,也鬧不起來,只好這樣了。
木頭風波終於告一段落。
&ldo;一打三反&rdo;也沒什麼好繼續搞下去的內容,工作隊要撤了,老邵也要調回上海,生產隊幾個當地幹部雖然情緒低落,但對我說:&ldo;還是你們上海知青招數多,也敢說話呀。&rdo;
93、送插隊幹部 [本章字數:1248 最新更新時間:2013-03-26 10:55:240]
上午,我套車去松樹溝,幫調回上海的插隊幹部取打包裹的草繩。
三隊插隊幹部老田與我一起去,他和老邵一起調回上海。
兩匹馬中,有一匹是生產隊最操蛋的馬,即不能駕轅又不會拉套,好幾次趴到了道溝裡。
好不容易到了松樹溝,回來的路上,我把那匹操蛋馬乾脆拴在車後,不用它拉車了。
可就是拴在車後它也不老實,已經快到古城了,它竟然掙斷了二指粗的麻繩,滑進了道溝。
任憑我和老田怎樣拉它打它,它都不爬起來,弄得我們渾身泥漿,一雙鞋像兩隻泥糰子。
看著老田那副狼狽樣,我勸他先回去,到生產隊叫去人。
老田走後,我找了根棍子,墊在馬腦袋底下,不讓溝裡的水灌進馬耳朵,然後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睡覺。
三個小時後,我聽見有人聲,醒過來一看,王隊長帶了三個人,趕馬車過來了。
用繩子套上那操蛋馬,一用力,那馬被拉上來了,一看,它腿都硬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兩天後,我和幾個知青送插隊幹部到黑河。
離開愛輝古城時,大隊書記郭木森跟在膠輪拖拉機後,緊跑了幾步,拉著插隊幹部的手不願放開。
天飄起了雨點,老田在車上高喊道:&ldo;下雨啦!這黑龍江的老天也對我們有感情呀,揮淚作別呢!&rdo;迎著細雨,一路上幾位老頭笑聲不斷。
我的心情卻不像他們那樣欣喜惹狂,蒙著一層茫然。
在黑河客運站,老邵最後問我:&ldo;你什麼時候回愛輝?你帶著糧票,帶著錢了嗎?&rdo;
我說:&ldo;我都帶著,餓不死我,你放心走吧。&rdo;
晚上,睡在黑河施衛疆的宿舍裡。
打仗了!為了掩護撤退的老鄉,幾十名知青都犧牲了,我是剩下的最後一個。
一場血性的肉搏戰打響,我負傷暈過去了。
好一會兒,我睜開眼一看,老邵、小邵、施衛疆……正對著我微笑。
我醒了,向四周一看,什麼也沒有,雲龍和我擠在一張單人床上,他的一隻腳壓在我的肚子上,嘴裡打著難聽的呼嚕。
我搬起他的腳,又輕輕踹他一腳。他這才翻了一個身,照樣睡死過去,不過停止了呼嚕。
終於安靜了下來。
從黑河到愛輝,開江後是可以走水路的。
那船很古典,後屁股有碩大的扒水輪,就像南方農村的水車,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在火力蒸汽下不停地向後翻水,推著船體向前。
我迎著撲面而來的江風,站在甲板上,看著對岸那與我們全然不同的國家。
蘇聯那時已經有一種整個船體密封得像個棺材,前半部離開水面的氣墊客船,速度飛快。我們叫它&ldo;棺材船&rdo;。
當蘇聯一艘客船與我們交會而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