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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皎潔的月亮掛在一排楊樹梢頭上;地下月光如霜般清冷。你可以感覺到秋風把樹枝吹脆、把樹葉吹枯了。
今年水稻的長勢非常好,但一場大風造成了大面積的倒伏。
常年收割水稻都是用芟刀打的,但在倒伏的水稻面前,大芟刀不起作用,只能用小鐮刀割。
團支部組織起割水稻青年突擊隊。
生產隊最厲害的小夥子和姑娘都集中在我帶的組裡,全是上海知青,一個個眉開眼笑的。
這惹得其他組的人有點不高興,向隊長提意見。
我們手拿鐮刀,彎腰撅腚搶收倒伏水稻。和別的組不一樣,我們組是並排前進的,沒有人落下。
當天,人均割160捆,比其他組人均多割35捆。
幾天下來,一個個累得不成人形。在水稻地,我對邵子昂苦笑了一下:&ldo;你要是現在拍張照的話,那嘴臉瘦得,就像刀刻出來的一樣。&rdo;
邵子昂笑笑,拿出一面鏡子。這哥們怎麼像個娘們,竟然身上還帶著鏡子?他遞給我,讓我自己照一照。
我接過鏡子,大吃一驚:原來,我瘦得並不亞於他:兩頰凹進去,顴骨凸出。
今年夏秋季節的轉換,可能就是今天吧?
上午還熱得流汗,下午3點多鐘,刮來了一陣涼爽的秋風,吹人心肺,引人入醉。
風越吹越涼,還下起小雨點。我披上棉襖,招呼大家下班。
晚上下工回來,所有基幹民兵突然緊急集合,民兵排長照例向大家講了提高警惕,保衛祖國的一番話。
我們多少覺得有點奇怪:平常夜裡緊急集合一般都是武裝民兵,怎麼今天把這麼多的基幹民兵都集中起來了?
直到&ldo;修戰壕&rdo;的命令下來,我們才明白,這的確是需要人多點的,所謂&ldo;人多好幹活,人少好吃飯&rdo;嘛。
我們頂著&ldo;沙沙&rdo;的秋風,踏著&ldo;嚓嚓&rdo;的落葉,冒著&ldo;淅淅&rdo;的細雨,用剛放下鐮刀的手拿起了鍬,去江邊修理戰壕。
天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不知怎麼就跌下了戰壕。
正好,老子就是要在戰壕裡幹活的。可是什麼也看不見,東一下西一下地幹著,老半天,也沒挖出幾鍬土,用腳踩踩,戰壕的底也不見平整。
突然,那頭亮了一下,我驚喜:&ldo;誰?有手電?&rdo;
&ldo;我呀,看看修得怎麼樣了。&rdo;老高應聲道。
我說:&ldo;看不清,沒法幹。這樣吧,你來照明我來幹。&rdo;
老高說:&ldo;好。&rdo;他一手拿手電,一手捂著光,不讓光線透出戰壕。
我看準了,一下就是一大鍬,又沉又實,越幹越來勁,脫去了棉襖,身上還直冒汗。
眼看著戰壕底下的土一大鍬一大鍬地扔出去,本來只到腰部的戰壕,現在有肩那麼深了。
地面上突然一片亮光,抬頭看,是對岸升起的一顆照明彈,正緩緩地落向江中。
老高罵了一句:&ldo;他媽的!&rdo;
也是,我們這兒只要一有動靜,老毛子那兒就總想看看清楚。
兩岸之間,誰都不是吃素的。
我問老高:&ldo;往年都是農閒時修戰壕,今年怎麼大忙時就修?&rdo;
老高說:&ldo;你問我,我去問誰呀?也許雙方的局勢突然緊張起來了吧?&rdo;
68、蘇艦喊話 [本章字數:112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7 12:47:050]
明天就可以用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