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3 頁)
至於範宗尹朱夢說劉甯止之徒盡蒙號召將以大用是陛下欲盡求天下忠義之士也。忠義之士聞詔未起陛下罪言之名已聞於天下彼數人者敢再信於陛下乎!太上皇帝在位二十六年其間奸臣沮抑忠義之士以言獲罪致斥逐者固多矣。然未有如今日之詔欲置敢言之士於極刑也。而陛下獨何忍為之乎!臣聞自古賢人君子未嘗不欲其君用者惟其待之不以禮遇之不以誠是以懷鉛抱槧自甘於海濱巖穴而不出也。人君惟盡禮而致之屈體以下之虛心以訪之克己以從之猶懼其不至況示以刑威欲致忠賢之士不亦難哉!昔燕昭築黃金臺禮郭隗而四方之士莫不奔燕齊小白禮九九之術而四方之士莫不奔齊彼區區霸者之材非有五帝三王之道德也。徒以禮賢下士故天下之士樂為之用臣願陛下念臣之心察臣之言特降聖旨追改前詔優加褒拂使天下之士不至於解體則陛下可以得四海之心建長久之策而享萬世無疆之要矣。臣。又觀前日宰相吳敏有為李邦彥辯奸慝暴白功狀大書文榜揭之通衢行道之人莫不嗤笑臣聞邦彥自布衣時不敦士檢放僻邪侈無所不為挾倡優於酒肆逞顏色於庭闈其淫言語往往流傳人間有不可聞者其後一時遭遇旋致顯位而阿諛順旨偷合苟容坐視奸邪之臣開邊致釁曾無一言規救人主此乃持祿養交冒利忘恥之徒耳而敏方。且以功狀揭之市朝欺罔文法愚弄天下未有。若此籲可怪也。。且宰相天下之屬望任相不賢則天下之人得以議者昔楊綰為相崔寬為之毀第觀黎幹為之減騶從《郭子》儀為之徹聲樂當時公卿大臣猶畏憚之如此今邦彥身為宰相而百姓遮道罵甚於奴隸疾走省闥掩關自遁其為辱亦甚矣。臣聞司馬光為相天下兒童走隸亦皆稱頌使邦彥而果賢也。則天下之人當自知之當自服之何必因敏言而後明哉!就使如敏之言以為邦彥畏慎太過緩於事機則邦彥亦不過蘇味道盧懷慎之徒耳以輔庸主。且猶不可況可以輔佐陛下成中興之治乎!臣聞太學之論敏乃蔡京父子上客密交奔走京門浸有年矣。而邦彥與敏如左右手也。今所以曲為邦彥強辯者正欲植黨自固邦彥去則敏不能以孤立原敏之心本非為朝廷論宰相實為身謀耳向使陛下不能獨斷而信敏之言復用邦彥則奸臣侵漬事必有大於此者誠可為寒。
心也。臣觀漢之元帝恭謹節儉當時號為賢者之君而讒佞愚弄優柔不斷故孝宣之業少衰而後世貶之蓋人君之患莫大於斯二者願陛下乾綱大決天下之事斷自宸衷勿奪於讒佞勿溺於優柔則萬世之後皆知陛下為賢君矣。豈特生靈社稷之幸哉!臣為此言臣之友生有為臣言曰:子堂上有二親家唯四壁薺鹽大學苟為升斗之祿將以養親而為狂直之言上以諫天子下以忤宰相吾謂子無死所矣。臣應之曰:不然昔陽城為國子司業召諸生誨之曰:凡學者所以學為忠與孝也。僕生平所志在為忠與孝而忠孝不能兩立苟全一節雖死無憾天子仁聖如此而奸邪之人漸以浸漬使後世得以輕訾吾君今不言將何以戴天而履地乎!雖以此受戮不猶愈於今之生乎!是以不避斧鉞直書其事上幹天聽雖蒙誅戮萬死無悔冒瀆天威臣不勝惶恐戰慄之至。
二十四日庚申粘罕(改作尼堪)過澤州遊騎直至孔寨河晉絳戒嚴。
二十六日壬戌太學正吳。若上書言吳敏李邦彥。
二月二十六日太學正吳。若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昧死獻言皇帝陛下臣自正月以來數貢封章仰幹天聽不守愚分出位妄言加之事迫情危辭語抗率雖受誅殛理所宜蒙而待罪三旬威命不至臣知陛下遭艱危之會貪愚者之一得容庶人之謗議也。。雖然陛下有求言之名未有用言之實有進賢之志未有用賢之方臣稍惑之臣誠凡愚莫測聖志但私念今天下雖號乏才然百官有司識慮之過於臣者何可勝數尋臣前日之所謀質諸眾人之公論以揆始終之事變則陛下誠能令大臣去自私之蔽使疏遠者鹹得竭其力參諸公論擇通知民情者繕守備於內善料虜(改作兵)計者持使節於外決不至虛張夷狄(改作敵國)之勢以恐朝廷愚弄攻守之謀以惑百姓如此之甚亦未必遽欲割地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