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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男手中的瓷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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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鏖戰,齊墨書心也不煩了,眼也不酸了,就連對阿庸說話時的口氣,都變得柔和多了。
「阿庸啊,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眼看著便要遲到了,齊墨書腳下不緊不慢,優哉遊哉的晃蕩著。
阿庸抖了一抖,苦著臉道:「少爺,阿庸年方十八。」
「是嗎?」齊墨書打量了他兩眼,有些不信,「你去年不就過了二十歲的生辰了嗎?」
阿庸快哭了:「沒有啊。」
齊墨書堅定的認為阿庸定是礙於面子撒了謊,且寬容道:「既然已經二十一歲了,便該早早成親,生下個一兒半女的。」
阿庸呆了一呆,憂心忡忡的將齊墨書望著。齊墨書卻彎著秋水一般的眉眼,笑成了一尊彌勒佛。
「哎,看你這個迷惘害怕的樣子。」他將阿庸抱著的書冊接過來,感慨萬千道:「人活一世,終究還是要找個知心愛人,陪著你細水長流赴此生。就是不知阿庸你有沒有這個福氣,找到這樣一個人了。」
他期許而同情的望了阿庸一眼,瀟灑離去。
阿庸傻在原地。
齊墨書飄飄然進了書院,對來往同窗俱是笑臉相迎,然而奇怪的是平日裡與他相處不錯的書生們,竟是對他避之不及,別說和他打招呼了,便是遙遙看到了他,也會急匆匆退閃到一旁,繞道而行。
情景如廝,齊墨書飄了一清晨的心,總算落回在肚子裡面。
這是怎麼了?大家怎麼都躲著他呢?
齊墨書一頭霧水的進了學堂,目光狐疑掃過眾人,大家見了他,紛紛低下頭去,避於目光相接。
「噗呲噗呲!」正在困惑,忽聽兩聲老鼠叫,不用說定是呂知明那三隻。
齊墨書沉著臉走了過去。
呂知明一邊擺手一邊讓出自己的座位,將齊墨書拉在了自己的矮凳上,文書遨陸展元兩個用書擋著臉挪了過來,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
文書遨瞟了眼站在窗外逗鳥的楊少卿,愁眉鎖眼的問:「兄弟,你怎麼得罪這位縣府大少了。」
齊墨書這才知曉楊少卿也來書院了。呵,這廝身子骨倒是不錯,昨夜被冰涼的湖水泡了那麼久,竟還能爬得起床來。真是天不開眼。
「原來是他搞得鬼。」是了,除了楊少卿,又有誰能幹出這般可笑的事情。
陸展元縮頭縮腦的靠在呂知明懷裡,瞪圓了眼睛道:「他那四個書童剛剛來說書院裡誰敢於你親近,便要誰好看。」
齊墨書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你要相信,在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他們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膈應你。
齊墨書被膈應了十來年,已然習慣了。
「那你們四個還敢與我說話。」他苦笑道。
「整個龍運鎮誰不知道咱們白鹿四才啊。」呂知明豁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大傢伙不僅孤立了你,我們三個也被孤立了。」
齊墨書眼眸微舒,本想同情且愧疚的將他們三個好生安慰一番,然而話到嘴邊竟是化作一句:「這都是你們應該做的。」
三人將白眼翻得波濤湧洶。
做鳥獸散之前,熬夜寫小說寫出黑眼圈的文書遨拉住他問道:「墨書,最近好久不見如男了,你們倆發展到哪一步了,我這都快沒素材寫了。」
文書遨一對青黑雙目看的齊墨書百感交集,他想了想,對著他伸出四根手指:「我們倆目前的狀態四個字便能概括。」
「哪四個字?」三人一齊道。
「怠而晝寢。」
說罷,齊墨書志高意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徒留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