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原來是新蕪草啊。」齊墨書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是,新蕪草是無毒,可趙夫人你可知。這新蕪草香藥性奇特,但凡與柏靈芝,異羌蟲這類生於寒山之巔的藥物相觸,便會令其變為黑色,而七寒絕命散中,剛好有異羌蟲這味藥。」
他回身朝楊守孝一抬手:「楊知縣,請你看一看,你手中瓷瓶內的藥粉,可有變成黑色?」
楊守孝雖是聽的滿頭霧水,但還是依言將手中的瓷瓶開啟了,只見瓶內潔白一片,哪裡變成了什麼黑色。
「便是沒有又能證明什麼呢?」楊守孝道。
齊墨書堅定從容的說:「若是沒有,便能證明孫氏在撒謊!」他目光幽幽將身旁的孫氏望了住:「她沒有在趙瀚文的房內找到這瓶七寒絕命散,更沒有開啟來查驗。什麼託夢?什麼無證?都是信口胡謅的!」
孫氏聽罷一愣,一雙眼珠轉的飛快,卻想不出半句辯白之語。
齊墨書卻已嗆了上來:「趙夫人,趙公子屍骨未寒,你用你兒子的亡魂做幌子,在這裡招搖撞騙。就不怕午夜夢回之時,趙公子尋你來討要說法嗎?」
孫氏一時語塞,指著齊墨書道:「你!」
齊墨書橫她一眼,衝著楊守孝一拱手:「楊知縣!您是我龍雲鎮的父母官,眼下百姓們都在這裡,請您告訴我。僅憑一瓶來歷不明的毒藥,和一段怪力怪神的詭言,便能給一個無辜之人定罪嗎?」
來了這麼個伶牙俐齒的書生來給李如男做辯護,真真令楊守孝有些始料不及,他琢磨了琢磨,正要說話,卻被齊墨書打斷了。
「楊知縣,若你因此草草給李如男定了罪!試問天理何在?法度何在?如若今日討不回說法,草民必要上京城去問一問,鬧一鬧,不替我妻洗刷冤屈定不罷休!」
聽其如此,楊知縣本醞釀出來的話,立刻吞回了肚子裡。
「齊墨書!你巧言令色,胡攪蠻纏!便是鬧到京城又如何,你當我會怕你嗎?」孫氏憋了一大回,總算憋出句話來。
齊墨書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趙夫人自然不會怕,你是原告,你又什麼好怕的呢?可如果,你是被告呢?」
他一掀衣袍走到李如男身側,挨著她跪了下去。
「楊大人,草民也要伸冤,為京城雅妓傅紫姝伸冤。」
趙夫人眼角一抽。
「傅紫姝?」楊守孝抓起根毛筆在手中轉來轉去,「傅紫姝都死了好幾年了,又什麼好冤的?」
「趙夫人,請你告訴我傅紫姝是怎麼死的。」齊墨書也不看她,只目視於前道。
提及傅紫姝,趙夫人的臉色總算難看了些,她攥了攥帕子,非常不耐煩地說:「整個龍雲鎮的人都知道,那女人痴戀我兒,我兒見她可憐,便將他留在了身邊。後來,她知曉李如男要嫁到我趙家來,一時想不開便自殺了。」
齊墨書似說書先生般打了個啞謎:「沒錯,大家都以為傅紫姝求愛不得,悲憤自絕而亡。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他單手撐膝,站了起來。
堂內堂外,所有人都的目光都注視在齊墨書身上。
只聽他不急不緩道:「傅紫姝死於葵亥年八月二十。而趙瀚文向李家提親之日,乃是八月十四。而在葵亥年八月十八這一天,傅紫姝到醫館裡面開了一副保胎藥,且足足開了半月餘的。也就是說,傅紫姝在明知道趙瀚文向李如男求親的情況下,依舊到醫館開了保胎藥。如果傅紫姝因趙瀚文移情別戀而起了自殺的念頭,又怎麼會到醫館去開保胎藥,且開了半月之多呢?這證明傅紫姝並不想死,或者說,她並不會因趙瀚文要娶別人而去死。她的死,並非自裁,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蓄意謀殺?」公堂內外,一片譁然。
靜靜站在孫芸溪身後的蘇嬤嬤身子一晃